听。”

刘承规见崔辞脸上虽严肃,却目光灼灼,眉宇之间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知道此案已经勾起他的兴趣,便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奴婢听说的也不详细,据说孙大人与本府的都头一道外去慰问百姓。结束后,二人是从蒋山上回来的路上,孙大人消失的。那都头开始只当是孙大人先回了府衙,于是赶忙赶回衙门,没曾想,他到了衙门,众人都说没见孙大人回来。那都头急了,连忙带人去搜山。结果,搜了整整三天三夜,一无所获。不仅蒋山上没见人影,就连整个上元县也没人见过孙大人,堂堂一个江宁知府,就这么消失了。”

“哦。”崔辞抿着嘴,蹙眉沉思了片刻,问道:“刘大人,你可知道这位孙大人官声如何?他在江宁府可有什么仇家?”

“哟!这仇家什么的,奴婢可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孙问川在汴京做官的时候,清正廉洁,名声是极好的。据说六年前,他从汴京调去江宁府任知府的时候,百姓还凑钱捐金为他送行。那场面恐怕就跟刚才崔大人被百姓拥戴是一样的。可是呢,这孙问川分文都不要,他信步走到郊外,躬身掬起一把土塞入怀中,说道:为官一任,清廉流芳,怀土却金,永记故乡。。。”

“等等!刘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孙问川不要百姓的钱,却躬身掬起一把土,说为官一任,清廉流芳,怀土却金,永记故乡。”

“不是!您说这孙问川曾在汴京当官,是六年前才去的江宁府?”

“嗯!没错啊!孙问川是从汴京调任江宁府知府的。怎么?崔大人有什么发现?”

“刘大人,那日注辇国使者来的时候,您也在朝堂上,您还记得娑里三文说,他们是什么时候派人将佛顶骨送来大宋的?”

刘承规一愣,回忆了片刻,道:“我记得他们说因与三佛齐国打仗,是六年前派人送来的。”

“那就是了,我果然没记错。”

“怎么?崔大人是觉得,孙问川的失踪跟佛顶骨有关?”

“刘大人,您想,江宁府才将收到我的马承受公事任命,调查佛顶骨一事,孙问川便失踪了,就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有,六年前,罗湿陀尊者派施护将佛顶骨送往江宁府;而孙问川恰好也是六年前从汴京前往江宁府赴任的。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他似是与刘承规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本来觉得这案子难查,乃是因为没有半点线索,可孙问川这一失踪,线索倒似有了……”

“是啊,发生了什么?”

刘承规陪着皱眉想了一会儿,实是云里雾里,却见崔辞以手抚颔,神游万里,半响从嘴里轻轻吐出“有趣”二字。

刘承规暗喜,心道,我本是来替官家当说客,劝他早日领旨动身的,眼下看来,便是不让他查,也拦他不住了。随即咳嗽了一声,从怀中摸出真宗手谕,正色道:“官家口谕,开封府通判崔辞领旨。”

崔辞忙与李暧一同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