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官家,臣以为刘承、丁谓所奏。。。”他一双严肃锐利的眼神,扫过刘承与丁谓,目光灼灼,直逼的二人垂下眼睛,“刘承、丁谓所奏并未夸大!臣听闻那两只仙鹤的确绕着法器车辇逡巡了许久。想起昨日天书降临,上书“赵受命,兴于宋,付于恒。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实是天命所授。臣做《祀昊天上帝玉牒文》恭贺官家。”言罢,他将亲手所写的《祀昊天上帝玉牒文》呈上。
真宗笑着接过,细细看罢,欣慰点头。王旦抬起头,与真宗目光相接,彼此心照不宣,默契点头。
原来,真宗与王钦若策划天降“天书”时,自知事情离谱,唯恐被当朝质疑,尤其是宰相王旦,向来铁面无私,正直不阿。若是他带头跳出来,群臣群起而攻之,到时让自己下不来台,便不好看了。于是,在王钦若的运筹下,一早便将朝堂上几个出了名的刺头打点过了。王旦这边,真宗亲自送了一壶酒给他,那酒壶里塞的满满当当都是珍珠。官家已经如此不容易,做到贿赂自家官员的份上,王旦便是再不通人情事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官家的。更何况,不过就算承认个“天书”嘛,成全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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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贪(3)扯皮
崔辞哪里知道这些,真宗便是贿赂也贿赂不到他身上。他心道,怎么宰相也信这种鬼话?莫不是被人下了降头?随即又用眼去瞧刑部侍郎夏竦,还有王曾、张咏他们几个。他自忖那几人与自己一样,都是正直官员,干实在事的,所以定然也同自己一样,看不下去这荒诞场面。
这头刚想到夏竦,没想到,夏竦也站出一步,躬身朗声道:“官家,昨日天降天书,实乃大宋祥瑞。臣昨日在家,将天书一事详细记录,并写了应制祝颂诗,名为《大中祥符颂》。请官家过目!”
真宗接过《大中祥符颂》,阅毕,龙颜大悦。
“好!卿有此心,朕心甚慰!”
紧接着,王曾、张咏也各自呈上颂文。真宗一一接受,又一一开怀赏赐。
有了王旦,夏竦的打头,后头上表歌颂的人越发争先恐后,各显其能事。
“臣昨日见天书有感,有表要奏!”
“臣也有颂文启奏!”
“官家,臣也有!”
崔辞只觉如芒在刺,如鲠在喉,背脊发凉。昨日才见天书,怎么这些人就跟都商量好似的,连夜就写好了颂文?怎么人人都写,却没人提醒自己?难道自己漏上了一天的朝而不自知?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大殿之上,独剩下崔辞,连同几个原本就不受待见的武官没有颂文,讷讷站着。他们就像狂风暴雨中的孤岛,又像是进了猪笼的获罪之人,明明没人看他们,却似被利刃千刀万剐。崔辞平日再是没脸没皮,此刻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毕竟文官里头没有写颂文的独他一个;毕竟人人叫好的时候,你便是不开口,也是过错。
“崔辞!”真宗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他身上。
“臣在!”声音莫名有些发颤。
“朕听王钦若说,昨日他去承天门查看“天书”的路上,遇上了你。可见你是这大殿内头一个瞧见天书的,你藏的倒好啊。朕想听听,你怎么看呐?”真宗话音刚落,大殿上顿时寂静一片,众人将目光投射到崔辞脸上。
崔辞暗道完蛋,看来王钦若这坏种将我昨日道破天书的话,悉数告诉官家了。
“臣,臣以为,”崔辞张口结舌,以为什么?刚才听了那么多颂文,随口来几段便是,可他偏背不下来几句,王旦的颂词说了什么?他绞尽脑汁,“臣以为。。。”
还是不行,违心的话半句说不上来。
“你以为什么?”真宗脸上含笑,目光森然。
崔辞喉头一紧:“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