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河神张才知道原来知府大人竟与他沾亲带故,当时很是震惊呢!你怎么就能确定孙问川会来投奔他?”

李暧趴在河边草甸里,监视河神张。此刻,河神张正带着他的小徒弟,一个叫小纪子的十二三岁男孩,站在江边上捉泥鳅。

“我什么时候确定孙问川会来投奔他了?”崔辞嘴里咬着一根稻草,那稻草随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轻轻晃动,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无奈,“不过是撞运气罢了。孙问川被全力通缉,我料定他出不了城,他藏的那些金银财宝呢,归还的归还,充公的充公。他身无分文,便是隐姓埋名,总要有人接济。目前除了河神张,我实在想不到他还能去找谁。”

李暧点点头,叹了口气:“大人说的是,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时,只听江边那小纪子惨叫了一声,扑倒在江水里。河神张连忙冲过去,一手将他提起来。

小纪子呛了几口水,被提起来便“哇哇”喊疼。原来他刚才顾着追泥鳅,没留神,踩中了一块锋利的石头,刺伤了脚。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大意!”河神张望着鲜血染红的江水,心疼的一把将孩子背起来,往岸边走去。

河神张的家就在江边不远,一栋屋顶倾斜的砖瓦房子。爷孙两在院子里生火煮鱼,吃饭也在院子里。

“坐着别动,我去磨草药。”河神张把小纪子放在桌边,自己进了屋。

小纪子是个乖孩子,只在刚才刺伤脚的刹那疼的大哭,这会儿脚伤还疼的很,却拼命咬住牙忍住不吭声了。

崔辞跟李暧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二人爬上院子外的草垛上,往院子里头张望。那位置恰能看见整个院子。

不多会儿功夫,河神张端着一盆清水,连同刚磨好的草药,从屋里出来。

“疼吗?”

小纪子摇了摇头,眉毛却拧成了一团。

河神张蹲下,先用干净水细细将小纪子脚上的江泥洗了,才慢慢把草药铺在他脚上。

“这就成啦!这几日别下水。往后抓泥鳅可一定要留意脚下,爷爷教你的本领都记牢了。”

河神张替小纪子铺好了药,用干净的布把他的脚裹好。又从竹篓里将刚抓来的泥鳅倒出来,放在盆里冲洗干净,下锅里煮。

“爷爷,我记下了。”小纪子小心的动了动脚,似乎没有那么疼了,“爷爷,您为什么不叫我祭奠江神的本事,却只教我打鱼抓泥鳅呢?”

河神张笑了笑,道:“祭奠江神呐,那是老早以前的事儿啦!现如今,没有人来求我河神张喽,许是没有人信我了。你老老实实跟着我,打鱼抓泥鳅比祭奠江神实在。”

“可是抓泥鳅哪有祭奠江神爷威风,”小纪子沮丧无比,“哦,我知道了。因为江神好久没有发大水啦,非得是发了大水,众人才能想到您呢!”

“你想发大水吗?那是要死人的!”河神张沉下脸,“爷爷我宁愿一辈子不祭奠江神,也不愿意看见发大水!”

沙发

目前看河神张好像不是个会助纣为虐的,姓孙的会不会狡兔三窟还有自己的窝

第二案:嗔(3)辰娘

“是,爷爷,小纪子也不愿意。”

“好孩子,”河神张往锅里撒了两把盐,“爷爷把你从叫花子堆里捡回来,就是看中你老实。别的小叫花子我都见过他们偷人东西,唯独你没偷过。将来爷爷走了,还指着你替爷爷送终呢。”

崔辞眯起眼睛,原来河神张最近刚收了这个叫小纪子的徒弟,一来是可怜他小小年纪流落街头;二来也是为自己身后无人送终考虑。

“爷爷,您不会死的。”小纪子眨巴两下眼睛,“您是老河神,江神爷会保佑你的。”

“傻孩子,爷爷可不是什么老河神。爷爷是人,是人老了就会死。爷爷死了以后,你就把爷爷用火烧了,骨灰撒进江里。爷爷侍奉了一辈子江神,死了总要见见他。”

二人说着,那锅里的泥鳅滚沸,冒出阵阵香气。河神张拿碗盛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