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恐怕我等都要受到牵连。”

崔辞跨进大堂,走到桌边,那从内宅后院挖出来的金匣子就放在桌上。自从挖出了这匣子,他就一直在捣鼓此物,可惜没多大进展。此刻听了方森推责的话,越发堵心,怒怼道:“那可不是么,我若是破不了案,你们都有责任。不说别的,自打我来了,需要用人的地方,可曾借到一兵一卒?你去对录事参军应明说,他明儿要是再不现身,我就上书,连他舅舅丁谓一起告到官家那里去!”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一定将大人的意思转达给他!好好的敲打敲打他,唉!他也太不像话了!”方森顺着崔辞的毛捋了一番,又讨好道:“崔大人呐,其实您想回汴京也并非只有破了这案子一条路可走。方某不才,替大人想了一个好法子,可叫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重回汴京。”

“什么法子?”

方森凑近了,说体己话似的小声说道:“大人,我听说官家过几日要去泰山封禅,现在全国各地祥瑞呈报频繁的很呐。就连王钦若王大人上月在督工时,于那泰山醴泉亭之北,还发现了一方黄绢飘摇草上面写着御名 “真宗”。不瞒大人,我们江宁府也有祥瑞。”

“哦?”崔辞强忍怒气,“什么祥瑞?”

“几天前,那江浦县的河神张祭奠江神的时候,在江底呀,发现了一块拳头大的雨花石,那雨花石的纹路竟也是“真宗”二字啊!大人不妨将这雨花石呈上去,兴许官家一高兴,就将您调回汴京官复原职啦!”

“岂有此理!”崔辞怒极,猛然一拍桌子,“当我崔辞是什么人?”

看来方森是没弄明白,他被发配来此就是因为当初不愿上书祥瑞跟着瞎起哄,此刻方森竟以为他破不了案子,怂恿他装神弄鬼,岂不是太小看他崔辞。

没想到,他这一拍,下手太猛,竟然将原本放在桌上的金匣子震落掉地上。

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飞刀从盒中飞出,直直插向房梁。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方森吓的面无人色,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须知这飞刀刚才从他面门擦过,只有半寸的空隙。

“来人呐!快来人呐!”他突然惶恐大叫起来,“快进来人!”

四名衙役飞快闯进屋里,只见金匣子摔在地上,盒子半开,崔辞指着房梁上的飞刀,冲他们说道:“取下来我看看!”

崔辞见屋外有个急切的身影,想进屋却又不敢,只在窗户口徘徊。崔辞知道那是云想容,心头顿时一热,道:“本官没事。”

那身影明显一震,顿住了。

崔辞心里好笑,又道:“云姑娘在外头么?劳驾替我去证物房跑一趟,将那把刺中盗贼面门的刀取来。”

“是,大人!”那身影转身,飞快的走了。

房梁上的那柄飞刀与证物房中存放的那把一模一样,乃是同质双刀。崔辞将两把刀托在手里,细细看了良久,真相就如拼图般在他心里渐渐成型。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森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跟那盗贼一个下场,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么…本官已经弄清楚了。你速叫应明去将商会的代表全部逮到府衙,就说本官一切都知晓了,令他们一个个的当面交待。但凡有一个不老实,本官定严惩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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