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下来,直摸到怀里鼓鼓囊囊的钱袋,毛长官一把抓出来。

高德安来不及抗议,就听“哗啦”一声,那一袋子钱被毛长官倒在桌上,一锭一锭银子,一把一把铜钱赫然摊露出来,堆了一座小山似的。

“呵!安爷今晚收获颇丰啊!”应明笑呵呵走过来,随手抓起一把铜钱,一枚一枚搓过,又扔回桌上。

高德安心中疑惑,至今不知应明他们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也许是这赌场老板没有孝敬好官府,应明这是拿他们开刀来了。横竖他高德安心中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便敷衍着点头,略笑了笑,道:“应大人请快些吧!”

应明便叫毛长官又叫来两个人,几人一道,将那些铜钱一枚一枚在手里搓着,又拿起来细看。

高德安正等得不耐烦,突然听见一个衙役叫道:“大人,这铜钱有问题!”

应明忙从那衙役手里一把夺过铜钱,拿在手里细细一看,陡然变了脸色。再回头看高德安时,已经换了副面孔。

“高德安,这铜钱怎么回事?”

高德安一听这话,顿觉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应明冷声道,“你问我什么意思?!自个儿瞧瞧!”

铜钱被应明扔在桌上,当啷转了几圈,落定。高德安夺过那枚铜钱,摊在手上,瞪着老花的眼睛死命的瞅着。

“瞧见没有,这钱周边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高德安使出吃奶的力气瞅那钱,终于看出端倪。那钱的成色与普通宋钱不同,银钱边缘已经被应明他们搓去表面,露出底下刻着的契丹小字。

“这,这怎么是契丹文?”高德安背上冷汗涔涔。

“我倒要问问你呢,你高德安身上怎么会带着印有辽国南院大王密令的铜钱?”

“南,南院大王?密令?”高德安慌的拉住应明的袖子:“应参军,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在柴府当了一辈子管家,怎么会有辽国南院大王的密令。”

“要么怎么说你隐藏得好呢!好个北朝的细作,混迹赌坊,必是借机传递军情!来呀!锁了他的琵琶骨,带回衙门严刑拷问,不怕他不招!”

“应大人!应大人!咱们也算有交情的!我。。。”

“哎!话可不能乱说,我与你没有半点交情!”

“是是是!我与应大人没有半点交情,但我,我冤枉啊!”

“冤枉?证据确凿,有何冤情?”应明将那铜钱举在高德安眼前。“通辽啊!此事是你一个人所为,还是连柴绍衍一起,你们主仆二人都是辽人的走狗?!哼!”应明冷笑,“这卖国造反的罪名,便是有丹书铁券,也救不了啦!”

高德安顿时傻了眼,猛然想起什么,大叫道:“这钱不是我的!是我方才在赌场里兑出来的!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赌场老板“狗脸无毛”站在一边喊道:“高德安,你自个儿做辽人的走狗,可别瞎攀扯别人!我这赌场每天流水那么多,怎么不兑给别人,就兑给你啦!你说从赌场里兑出来,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