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他竟然依旧不正眼瞧自己。
“你的丹书铁券不是在我这里么?抗拒官府拘捕,加等处罚至死刑!李侍卫!”
“是!大人!”
李暧才刚要动作,没曾想,柴老爷突然从怀中摸出一长方铁盒,猛然举起来,铁盒的边缘狠狠擦过崔辞的额头,发出一记沉闷的撞击声。
鲜血瞬间从崔辞额角涌出,顺着他的眉骨滑落。
柴绍衍那一下看似无意,明摆着有心。
眉骨撕裂般的痛感袭来,鲜血滴滴落在地上,崔辞抬手抹去额角的血迹。
见指上猩红,他怒极反笑,一字一顿道:“柴绍衍,你敢伤本官?”
柴绍衍不慌不忙,将那铁盒子打开,拿出里头的东西,晃在崔辞眼前正是丹书铁券!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瞧瞧,打不打得你?”
崔辞一颤,心中惊愕,委实非同小可,他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柴府的丹书铁卷并未丢,好端端地就在柴绍衍手上。
柴绍衍虽久唤不至,着实可恶,但只要他自家的丹书铁券未丢,自己便真成了无理取闹之人。念及此,崔辞顿时心虚了下去。
但李暧却管不了那么多,见他伤了崔辞,那还了得?“混账王八蛋!”她甩出锁链,也不管什么皇亲贵胄,什么丹书铁券,三下五除二便将柴绍衍手脚束缚住。她的力气奇大,动作迅猛,莫说柴府那些家丁小厮,便是有绝顶的武林高手在此,也不是她的对手。
“敢伤了我们大人,活得不耐烦了!走!跟我回去!进了大牢,姑奶奶叫你加倍偿还!”李暧用力一拉,将铁链收紧,柴绍衍的手脚猛地拧在一起,吃了疼,他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那柴府上下何曾见过有人敢对柴绍衍无礼,统统慌做一团。
高德安急得吹胡子瞪眼,跳起脚来,喊道:“这是干什么?!”
“这是干什么?!”几乎与高德安同时,府门外也传来喝止声。紧接着,伴随一阵嘈杂脚步声,来人统统进了柴府的大门,正是方森、毛长官一众衙门里的人。
“哎哟!哎哟!李侍卫,这是做什么呢!”方森见了李暧这阵势,简直比柴府的人还要慌,“误会啊!都是误会!”
“方森,你来的正好!”李暧扯着铁链,“这老匹夫胆敢伤了我们大人,将他下到府衙大牢吃吃苦头,好叫他知道天高地厚。”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方森慌忙摇着两手,一边向崔辞苦笑哀求,一边动手忙着替柴绍衍脱去铁链,“崔大人,使不得。柴老爷哪里能动得?要是官家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方大人,你说什么呢?!”李暧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你们没瞧见?他都敢对崔大人动手啦!你们是江宁府的官员,还是他柴府的?!”
“我们自然是江宁府的官员啦,”方森陪笑道:“但咱们也是大宋的官员呐!这柴家的丹书铁券可是太祖御赐的,持卷者世袭罔替,免死免罪。就是官家来了,都要让他三分!更何况咱们。”
高德安道:“还是方大人识大体。不瞒诸位说,方才我家老爷就是拿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小小擦伤了崔大人,想来崔大人也不会怪罪!谁让你们崔大人拿着假货上门,没完没了地胡搅蛮缠。硬是将我家老爷与什么杀人案牵扯在一起呢?我家老爷不去御前告他,已算是仁慈了。”
“那威灵钟山庙里的丹书铁券,是假,假的?”方森与应明面面相觑,原本就不高的气焰,愈发矮了三分。
“自。。。自然是假的!”柴绍衍从李暧的铁链中挣脱,掸了掸衣衫,“若是真的,我为何不。。。不去衙门?岂有此理!”
崔辞的嘴唇微微颤动,又憋屈又愤怒,心里五味杂陈,脸上阴晴不定。就连额头上的伤也丝毫觉不到疼痛因他站在此地,双方对峙了许久,那柴绍衍竟然还是不看他!这人怎么能傲慢至此?他的眼睛是不会看人么?!
“嗐!我就说是误会吧!”连一贯跋扈嚣张的应明都服软陪笑道,“丹书铁券是太祖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