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萧鸣笙有些疑惑,就连是阿草也嘀咕一句,“打仗吃干粮就算了?,在家就别给将军吃干粮吧?”
“将军?你说谁?”
萧鸣笙和卢妈妈面面相觑。前者是真?不知崔家三爷还?是个?将军,后者似乎是真?不认得人。
“将军啊,外面那个?人,以前他带着?人马来西北帮将军。将军说,他也是个?将军,哦对了?,将军还?说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这下,二人是更迷糊了?,阿草见她们不信,马上?又说道:“是真?的,我这儿记得清,将军说完,他也跟着?笑呢,两个?将军都一起笑。听说那天他们还?一起吃了?不少的酒,这是……告诉我的……”
说到?最后,阿草的声?音都低了?下去:是谁告诉她的?
阿草又歪着?头想?了?想?,脑子里有一阵尖锐的疼痛。
眼瞅着?阿草脸色泛白,像是头疾发作的样子,萧鸣笙赶忙搀着?她在灶前的小凳坐下烤火。
“嗯,现如?今家里米面多,嬷嬷就先把米粥给道长用吧。”
晓得道长和萧家有故,卢妈妈也不再反驳。
萧鸣笙一直在灶房里陪着?阿草,也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枣夹核桃,“甜的,吃一吃。”
阿草咬了一口,面露迷茫,“将军呢?”
也不知是问外面那位,还?是崔将军。
萧鸣笙亦是含了?泪,努力笑了?笑,“将军啊……想来是在的。”
在一个?好地方。
不像这时代的荣辱,在那儿,便如?他自己?说的,自在跑马,吃肉饮酒,没有内忧外患,无需世人敬仰与天子恩赏,谁也不能拘束他。
*
将阿草劝住后,萧鸣笙将那个?小木匣都给了?她,让她一边烤火,一边吃。
阿草的病,当真?是耽误不得了?。
萧鸣笙收了?收情绪,出去时拢紧了?披风。
院中风大,晨起的风更是冷峭。道长却不怕冷,还?是那身不厚实的道袍。
粗木桌上?,有一个?大大的锅子,里面盛满了?白粥,旁侧是碟腌萝卜。
道长说不吃饭是真?,眼下要吃也是真?,捧着?碗,就着?脆爽的萝卜,囫囵一喝,半碗米粥便下肚了?。
瞧着?她出来,也没客气,甚至是招呼她坐,“吃饭么?”
“吃。”
萧鸣笙依言坐下,看他像是主人一般给她舀了?一碗粥。
半碗。
不过比崔大人舀的半碗要多些。
“光吃白粥,也没什么滋养,浅浅吃半碗就是了?。”
声?调同崔大人,也很相像。
萧鸣笙接过,“晨起没什么胃口,对着?一碗清粥,反而?能吃下去。灶房里有炖着?羊汤,用来煮粥油腻腻的,反而?吃不下”
道长目光直直看她,让萧鸣笙识趣改了?口风,“罪过……”
“有羊汤也不给贫道来一碗!我是修道之人,又不是和尚。”
“……”
道长,是我邀你来吃饭的,我认!
道家,确实是有一支能吃肉的,但是要遵循“五荤三厌四不食”的原则。萧鸣笙暗暗打量着?他身上?辨不出派别的道袍。
等卢妈妈再舀来了?一海碗羊汤,道长当即是放下了?吃得干干净净的碗,转而?去吃羊汤。
奶白的羊汤,散着?热气,在冬日?里实在是勾人胃口,更何况里头还?横贯着?两根带肉的骨头。
道长也是来得巧了?,昨儿福公公除了?来送御汤,稍来了?药包,还?带了?羊骨头,说是新鲜的羊崽。
眼下,道长撒了?少许的胡椒,举着?羊骨头就开啃。骨子里的世家教?养,即便修道多年,在人前啃骨头,也算赏心悦目。
萧鸣笙失神片刻,记忆里,似乎也有这一幕。
怎样?我大西北的羊,没亏待你吧?别看我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