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也吃了鸭子,也需要?吃一吃荔枝膏解腻。”
“……”
还真叫绪安说着了,崔家?今夜预备的消暑饮品除了荔枝膏,还有皂儿水。
皂儿水,就是用糖渍的皂米去做的饮品。
萧景玄从前在?西北,没吃过,即便是与绪宁一样的年纪了,席上?唯独他颇是好奇打量了一番。
远在?城外的萧家?,阿草也好奇看着这些圆圆的,透明的小?团。
“郡主?,这是用什么面做的?”
“不?是面,是树上?长的。”
“呀,这是什么树,竟然能长这些?”
“皂荚树,皂荚能浆洗衣服。在?南方多一些,它会结出?一条条果实,有些像豆子,更?像弯刀一样,摘下来,剥老豆子一样把皂荚外壳去掉,就能看到里面扁扁的青豆子。把每颗豆子的绿皮也去了,再去掉中间的绿芯后,才能得到这透明的皂角仁。挑个日头好的天,将皂米晒干封存,用时再煮开,用糖水去浸,稍稍带着些甜,你尝尝。”
要?是在?从前,阿草听到这是能浆洗衣物的东西,指定是不?敢吃的,万一窝在?肚子里,把肚皮也洗透了怎么办。
眼下,她恍然,再入口,小?心咬了一口,弹牙,又?有点甜,不?难吃。
萧鸣笙也搅拌了一番,看碗里头似乎还带了桃胶和银耳,用蜂蜜淋上?搅拌,实在?是清爽消暑的小?点。
如果再用冰,冰镇一番,估计更?有滋味。
而崔家?,吃的自然是冰镇的。
独独绪安那份,给的少,又?给绪宁挖走了一勺。
小?团子怒目圆睁,偏偏兄长还振振有词,“你个小?娃娃,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马上?就入夜,要?不?是我?宠着你,此刻早回?了家?,你还在?临摹字帖呢……这皂儿水又?是凉的,你先吃半碗快活一番。要?是贪凉坏了肚子,明日可要?如何?说?莫不?是要?说崔大人家?的吃食不?好,还是你自己失礼贪嘴,往后我?看谁敢留你吃饭……”
好一番话,不?说是绪安听愣了,就连是崔三爷都笑道:“好啊,原以为小?公子口齿伶俐,比起大公子那还是逊色的,不?怪你能将生意做起来。”
“嘿嘿嘿……三爷谬赞了……”
教训幼弟,绪宁头头是道。然而在?崔三爷面前,他又?恢复了从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好不?容易哄着绪安吃完再回?家?,崔明端转身时,便看到父亲打了哈欠,“时辰也不?早了……六郎回?屋歇着吧。”
崔明端尚有许多话想说。
譬如,父亲不回崔家老宅一趟么?
崔三爷反而是同萧景玄说道:“你且看看,我?儿子便是这样操心的,你若是不?困,便跟着他去书房看看书,做做诗……”
“我?,困了!”萧景玄硬邦邦道。
“那行,困了我?们便去歇了,让这位拼命六郎连夜处理公务。”
“父亲……”
崔明端心中的疑问,如冬日的雪球,越团越大。父亲为人和气,但是真情?与假意,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位小?郎君的身份
*
萧景玄的出?现,自然也传到了戎狄使臣那儿。
驿馆里,众人正对着一大扇羊排大快朵颐。
随从接了密报,再悄悄回?禀上?去,谁知,小?王子拍桌大笑,“萧景玄,怎么他投胎了,被找到了?”
同坐的大人,哪个不?是跟着笑的?
萧家?人的坟头草,只怕都比他们高了,还冒出?个萧景玄来?
“听说崔三爷待他很不?一样,该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
只见小?王子抽出?随身的匕首,对着羊排刺啦就是一刀,“你看,是我?的刀真,还是他真?”
又?是满堂哄笑,与羊肉的香气一同飘到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