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多谢陛下挂念。”
她?示意阿草给福公?公?赏钱。
福公?公?推辞着不收,萧鸣笙道:“往年的情境,想来公?公?也是知的。今年幸有陛下明察秋毫,往后,约莫是无人敢糊弄我,自?然少不了公?公?的好处。”
这话,自?然是不能只听表面?。
荣安郡主何尝不是在敲打他?
福公?公?战战兢兢收了赏钱,回宫复命去了。
“哼……”
等人走?了,阿草还对着山路一阵比划,好一个偷鸡贼!
萧鸣笙只是笑,又拉了她?回屋去剪窗花。
“郡主,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再盖个房子吧,把鹤也接过来,就和小草一样。养鹤嘛,想来和养猫是一样的,学学就会了,我来养。”
“唉……”
萧鸣笙只差去揉揉阿草的脑袋。萧家有没有地方养,陛下能不知道吗?
没地方,命人盖一盖,不就有了么??不会养,原先照顾仙鹤的宫人不能也跟过来吗?
“你可听过仙鹤的叫声?”
“西北也有,脖子上面?是黑色,尾巴也是黑的,身上不怎么?白,我觉得不”
“嘘……”
萧鸣笙赶忙捂了她?嘴。大自?然的精灵,自?然都是好看?的。
天子御赐的仙鹤,是丹顶鹤,头顶一点红,身上雪白,仙气飘飘,自?是祥瑞之物。
“那鹤的叫声,大着呢。梅花坞空旷,又这么?多山林,它耳朵一竖,听到风声,头一抬,就看?到飞鸟,定是要伸长脖子叫唤……还是陛下思虑周全?,先将?鹤放在兽苑,等我身子好了,我带你去瞧瞧。”
“好吧……”阿草倒没多大失望。她?在西北经常能看?到鹤在头顶飞过,那叫声能飘好远,比羊咩咩叫还闹。
小年,是要除尘迎新的。
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插在扫把上,将?房梁上的蜘蛛网都刮走?。桌椅都要用湿布擦一擦,地全?拖一回。
家里,大也有大的坏处。得亏是卢妈妈闲不住,前些日?子就陆陆续续将?家里打扫了一番。
眼下,只是要剪些窗花,贴上去。前些年在守孝,家里是一丁点红也没添。今年可是要热闹一番。
萧鸣笙装扮过自?己?的小店,也学过如何剪个福字。
拿了几张红纸,她?在堂屋的桌上折了又折。
阿草学了一会儿,手再巧,也做不来这样细致的活,借口去找小草,人是一溜烟走?了。
崔明端来时,便看?到她?对着天光展开福字痴笑的模样。
多少是带着些傻气。
然而,看?着看?着,他亦是不自?觉也跟着笑了笑。
阿藤有眼力见,没跟进来,去问袁志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
堂屋是打扫干净的,袁志起了个炉子放着,也实在没找到活干,打算把后院的柴火重新收拾一番。
“大人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萧鸣笙将?那窗花放着,示意他坐。
“臣扰了郡主。”崔明端亦是道,“内侍省没送窗花来么??”
“宫里送的窗花精美,什?么?龙凤呈祥,贵花祥鸟,好看?是好看?,就是……我那儿不是新起了个大棚么??如果贴一张龙凤呈祥,岂不是糟蹋了陛下的心意?”
她?说?的窗花,抑或是旁的。
崔明端听懂了,也只当说?的是窗花。他怀中带的,也是窗花。
“家父离京前,放了些东西在我这儿。”
递过去,是一本书。
萧鸣笙稍一扭头,才看?清名字《列子》。
她?借用芹献的典故,可不是要让探花郎的爸爸来督促自?己?读书的啊!
“郡主且翻开看?看?。”她?这样外露的厌学情绪,崔明端在绪安面?前也看?过,不由起了些促狭心,“家父没听过郡主的高谈阔论,否则定不会送这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