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阿草也气鼓鼓的,“郡主,他不是个好人。”
“罢了,我们?和他计较什么?你可听过恩威并施?从前是我性子?过于软和了,所以人人都?能来欺负我们?。往后要想着?,我不单姓萧,也是陛下封的郡主,威势要用起来,也不能苛待底下的人。”
“哦……”阿草似懂非懂,卢妈妈也跟着?听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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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费了大半日功夫的卤鹅,也终于是赶在?城门关闭时送了出去。
原也没想到荀二郎会送十?二只?过来。
“我们?留一只?。三只?分别?给那三位小爷送去。余下八只?,都?给荀二郎。”
除了锅里完整的大鹅,还有鹅腹内。倒不是村民不要,而是留下的荀家仆脑子?灵透,悄悄问了袁志。晓得?贵人自家也吃了,赶忙是留了一半下来,他另外补些钱给村民。
卤过的鹅肠、鹅腱和鹅肝,是老?饕爱吃的东西。
“那留一些,剩下的都?给荀二郎送去……也不知?他吃不吃腹内,免得?浪费了。给阿草和袁志下酒吃。”
今日一转眼,便是冬至,连着?阴了几日的天,稍稍放晴。
萧家的佛龛与神位,是放正屋左侧的屋子?。
或是冬日阴寒,萧鸣笙身穿狐裘进来,亦是觉着?寒气逼人。
地上摆着?一个蒲团,她跪下磕头,忽而没有直起身的力气。
烛火被风吹得?闪动,照过那一个个名字。
她能辨出,这都?是袁志刻的。
他们?三个人没有跟着?主子?一起祭拜,萧鸣笙也借口打发卢妈妈和阿草去取东西。
“袁志……”
“属下在?。”
“西北那边,你可知?是何?人统帅?”
萧鸣笙问得?顺畅,话?音坚定,又含了素日不曾有的坚定。
“属下知?道得?不多?,不过听说主将是原来青州军的大将军,姓折。”
“河西折氏……”
萧鸣笙喃喃念了一声,再抬眼去看列祖列宗的灵位。
在?她有限的历史知?识,晓得?这是一支鲜少能戍边两百余年的武将世家。
而萧家一脉,便没有这样?的气运了。
听得?阿草在?外头问卢妈妈灶火的事?,萧鸣笙叹气,撑地要起来,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病了多?年……有些事?也没记住……当年,西北战亡多?少?”
“郡主……”
袁志亦是不忍告知?。萧家亲信,几乎尽数折损。长年驻守的西北大军,去了十?之八.九。
“驰援的青州军,听说也损了十?万……”
这下,萧鸣笙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几乎不离身的护卫。
“朝廷……立碑了么?”
“西北似乎是有一座……”
“似乎……”
萧鸣笙自嘲笑笑。也是了,自己尚且活着?,就在?天子?脚下,也被多?方糊弄。
那些早已作古的将士,谁会记得?呢?
手一抬,还如前几天一样?,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夹核桃,约莫也夹不出。
但里头,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力量。
冬至,是要吃汤圆的。昨日用糯米粉,加入开水,用筷子?搅拌,少量多?次。盆里留些干粉不要浇水,慢慢揉进去。成团,搓条,捏出一粒一粒的小剂,放手心里搓圆。
在?家,她自幼就看着?母亲做。
在?梅花坞,是由她指点着?卢妈妈揉面,阿草不大会做这些细巧的事?,汤圆不是扁了就是长了,总是控制不好力道,反而是一向没有力气的萧鸣笙,搓得?又快又圆。
一粒粒雪白的圆子?就沿着?盘底放好,整整齐齐铺了三大盘。
跨出门槛时,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昨日搓好的汤圆。
野史笔记里说诸葛亮率军南渡泸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