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道家绝学里也修顺风耳吗?您怎么事事都知道?”
萧鸣笙倚靠在?廊柱上,也轻轻叹息,“崔大人不知,开食店……”
“是个好主?意。”
“啊?”
“只?是不能用六郎的铺子?。”
“啊?”
“他?以为他?名下的私产足够隐秘。可京城里是没有秘密的,更何况是他?了。这些年,他?一人独占皇帝恩宠,多少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巴不得这位年轻臣子?行差踏错,一举将整个崔家拉下来。”
这回,萧鸣笙没再啊出来。她与道长也是想一处去了。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二人之间没甚关系,自己用他?的铺子?开店,没比这再糊涂的事了。
道长仿佛也知晓她的担忧,将最后?几块山药吃了,又起身去将盘子?洗了。
“贫道不白吃你的饭。你看”
看什么呢?
那几个笑容谄媚的汉子?,倒也十?分守规矩,一直候在?院外。
萧鸣笙不太明白,往日没机会,也找不着问,“可是,道长,依着我?的身份,是能去开食店的么?”
“所以说……贫道不是帮你找了人来么?再说了,本朝律法,哪一条规定了,郡主?不能行商?便是有那些条条框框,拘束的,也是亲王女。”
萧将军,生前未封王,身后?也没追封为亲王。
萧家女是破格晋封的,所以不能以亲王女的仪制居七进院落。那些老?狐狸便以此糟践了他?数月的心血。
萧鸣笙暂不晓得此中内情,也能从?道长的愤懑中窥见一二:道长此行自有考量。
左右二人的想法是合一处了,行商开店便开店吧。
“对了,便是六郎来同你说什么,你个小丫头可要长些心,别?三言两句就叫人哄了。”
“啊?”
这位频频出现的“六郎”,是道长儿?子?吧。果然是方外之人,众生平等。
道长将洗干净的盘子?放在?粗木桌上,预备要走的模样。
“道长,若是内侍省的人”
萧鸣笙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对他?家六郎心软,只?是宫里的人,代表的是皇帝,若是皇帝明里暗里不许,她能如何呢?
不问则罢,一问,道长的火气,似乎又被点?燃了。
“内侍省,不就是个送菜的吗?他?们一个送菜的,还能管到吃菜的人头上了?天子?日理万机,还能降旨给你一小小女子??”
“嘶……道长慧智,小女愚钝了。”
“你这不叫愚钝,只?是同六郎一样,心有挂碍,行事虽没错,亏也没少吃。而今,你既晓得自己是郡主?,就也该晓得,这身份能拘束你许多,便也能让你行诸多不可行之事。”
道长走前,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
这丫头已经给父母守孝六年,接下来,日子?要如何过,路要如何走,只?要在?律法之内,她行事如何乖张都不要紧。
便是摆个辩经台,他?也要让那些所谓的大儒哑口无言。
*
如何行商,如何开店,道长什么也没说,那几人该如何用,也没说,又一头扎进了深山密林。
要不是还有旁人见证,萧鸣笙真要怀疑道长其实是山精幻化?而来。
那几个汉子?也乖觉,马上报了家门,“小人是楚国公幼子?,拜见荣安郡主?。”
“小人是忠勇侯四子?,拜见荣安郡主?。”
“小人家世?比不得二位哥哥,只?是礼部?侍郎之孙,拜见荣安郡主?,愿郡主?康健永泰。”
……
这一串的头衔下来,萧鸣笙的头,比梅花坞还大。
对着早已不见踪影的后?山长吁一口气。
道长,你骨头可比袁志硬多了。
鼓励她行商便罢了,怎么还把这些公子?王孙都给拉来了?
再者,谁来告诉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