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文祥的太太曾供人你是走私案的主谋,我们有理由怀疑你……”
监视器上显示着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
当律师到了的时候,裴辛夷才开始回答警察的话。她语调轻松地说:“阿 Sir 啊,你刚才讲这是一批伪造工艺品,你们这样问,我还以为我搞的是白粉。”
警察只是冷漠地重复询问着。
裴辛夷说:“你们不能因为我和裴安胥是兄妹,就把两件事混淆在一起,何况裴安胥被证实与走私案无关,是塑胶祥利用与裴家旧识这一层关系,从怀安船务那里拿到了许可手续。”
与此同时。
三太报警称雇佣的司机文师傅偷盗成性,承诺数次依然再犯,不能再原谅。司机在位于湾仔的公寓中被捕,警察搜出三太所说的多只名表,人赃俱获。
司机说:“阿 Sir,你们信我啊,我是被诬陷的,这些都是太太、裴小姐送我的!”
得到请律师的机会,司机急忙拨去电话,说:“裴太,出事了!你救救我!”
而电话却蓦地断线。
电话那端,“裴太”何云秋在座机边儿上徘徊踱步,看上去烦躁极了。
裴安胥冲进卧室,愤然道:“阿妈,你怎么做出这种事!”
“怎样,怎样啊?我们都被裴辛夷耍了!”何云秋找到了着力点一般,对他一通大骂,“不中用,明明是你的生意,竟然不知道正确的交货时间,还要质问我?”
“我以为你们计划等上头查下来了之后再把六妹推出去,没想到你会主动出手!鬼打鬼,还让我不要告诉六妹?骗人的把戏!还好六妹识破你的诡计,只走了工艺品。”
何云秋惊诧,更是郁结,骂道:“裴安胥,你黐线呀!食碗面反碗底,我是你老母,都是为了你好,你还生我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裴安胥点头,咬牙说:“阿妈,你真的这么狠心,想让六妹坐监?她是我阿妹啊!你们一个二个,不把她当人看,不把她当人看!”
“你阿妹是安霓,你睇清楚啦,个扑街仔!”
“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裴安胥于震惊中久久地回神,近乎绝望地说,“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家,你只要钱。”
何云秋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你有今时今日不是依仗你老母?没有我你早被裴辛夷搞死了,她搞你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反正我讲什么你都不听,你滚,你滚!”
何云秋如何不气?原想在裴安胥完全切断生意之前,狠狠打压裴辛夷,却被裴辛夷戏弄了。
何云秋收买为裴辛夷、三太工作多年的司机文师傅,得到这一次两家生意进港时间,计划用走私罪名让裴辛夷坐监,预计裴辛夷或许有办法逃脱,但何云秋可以利用媒体方面让裴辛夷身败名裂。
然而,完全没预计到,这一批货被换成了工艺品。
很明显,裴辛夷早就察觉到何云秋的动作,八月十八日这个时间也是裴辛夷故意透露给司机的。
审讯持续到凌晨,当裴辛夷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不是裴安胥,也不是曾念,而是阮决明。他站在树荫下,大半张脸蒙都上了一层影,只隐约见着他唇间有一点星火。
裴辛夷没想到他会在。
阮决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双手插在裤兜里,叼着烟说:“裴五让我来。”
“我有时候觉得他不像这家的人,善良得很诡异。”裴辛夷说着走进,抽走他的烟,吸了一口,“可能他觉得愧疚,不好意思见我。”
阮决明朝不远处的律师挥手示意,揽着裴辛夷上了等候在旁的车。
周珏开车,周崇坐在副驾驶位里,也是一脸疲惫,显然被审讯伤了神。
裴辛夷说:“你们先回去。”
“可是……”周珏瞥了后视镜一眼,改口说“好”。
兄妹住一栋楼,他们下车后,阮决明拉住裴辛夷,说:“我开车。”还玩笑说,“我有国际驾照。”
得承认,他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