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团队成员不断磨合,一切渐渐进入正轨。之前订最新款的苏绣旗袍的大客户收到旗袍后,说尺寸不合适,指名要最好的手艺人上门修改。
这个离奇要求被池绛当场驳回,但客户被拒绝后并没生气,而是爽快打了笔钱过来,并标注是上门改衣费用。
陈波看到那笔巨款,小声劝着,“姐,去吧,这钱都够再做一件的了,咱们别跟钱记仇啊。”
池绛犹豫一番,决定为五斗米折腰一次。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客户发来的地址竟然是一处杭市五星酒店。
猜测可能对方是在参加活动的现场,所以衣服不合身,又没时间提前调整,只能叫人上门。
可当她推开那间包厢大门时,才发觉自己落进的圈套有多大。
包厢里香气萦绕,觥筹交错,音乐声混杂着男人女人的交谈声络绎不绝。池绛上一秒确定自己猜对了,抬头四下寻觅着,正准备拿手机打电话时,身后突然传来道悦耳的少年音,“池绛。”
她下意识回头,就对上一双狭长微扬的眸子。
少年高高瘦瘦,留着寸头,皮肤白净,身上套着件很合身的格子衬衫,虽然极力压制着,但身上那股子尖锐之气却根本挡不住。
特别是那双眼睛,这让池绛瞬间想起了许烈,甚至这双眼睛比许烈的还像狼崽子。
少年不等她反应客气朝她笑笑,这一笑让池绛不由得愣住,那上翘的嘴角和开咧的弧度简直和池向北一模一样。
在她皱眉的瞬间,那道声音落实了她的猜想,“我是池征,你跟我来吧。”
即使猜到他的身份,但池绛还是有些诧异,池征是池向北二婚生的儿子,她的继弟,虽然从小就知道有这么号人,但姐弟俩从来都没见过。
她盯着少年坚实的臂膀,血缘独有的神奇勾连让她一时陷入恍惚,如果哥哥还活着,会不会也像眼前的人一样。
池征看她不动,再次重复了刚刚的话。
池绛从思绪中抽离,想说我是来找客户的。
池征似是看出她的心思,笑笑道:“你客户在等着呢,我带你去。”
“你…”刚吐出一个字,池绛就突然意识到不对,迈出的步子僵住,“客户不会是你爸吧?”
池征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再次咧开嘴,“咱们俩是一个爸。”
看她脸色变得难看,他继续补充道,“客户付了钱不是吗?你现在在工作。”
池绛点头,压下心口的不悦,抬抬下巴让他带路。
池征绕了一大圈,将她带到个豪华隔间,池绛刚刚站定,沙发上的人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当即抬头循声望来。
四目相对,她随之倒吸一口气。
立在沙发边上一脸献媚的池向北和他二婚夫人隋紫玉看到池绛过来,立刻笑容大开,“小绛你可算来了,咱们这一家子就差你了。”说着,池向北就快走几步,过来拉她。
“今天啊,我正跟阿姨和你弟弟在酒店吃饭,这不赶巧了,碰上许总过生日,我就厚着脸皮上来讨杯酒喝,正念叨着你呢,你就到了,来,跟许总打个招呼。”
池绛下意识反应过来自己落进圈套了,她控制不住的拧着眉甩开池向北的手,声音冰冷透着公事公办的客气,“您不是叫的上门修改旗袍吗?”
她目光在隋紫玉身上的香槟色长裙上停留片刻,“您夫人这是临时换了衣服?麻烦哪里的不合适,我来调整。”
池向北脸色微微一变,讪笑着搭话,“你做的旗袍,你阿姨穿着合适的很呢,今天爸叫你过来就是咱们一家人聚聚,怕你没时间,才出此下策。”
池绛迎着众目睽睽的视线后退一步,“别,咱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我五岁时您就买断了咱们的父女情了。”
沙发上四五个人听到这里,纷纷循声将目光聚焦过来,池绛顿时觉得自己像只架子上的烤鸭,哪哪都透着焦灼。
隋紫玉听不下去,踩着高跟鞋上前,“池绛,你爸爸盼着今天跟你吃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