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利用了我!”残忍的真相冲破平静的湖水,引出炸裂的天雷,狠狠劈向沉浸在美好假像中的人,渐渐将压抑的情绪烘托到至高点。
池绛的声音变得尖锐发颤,胸口一鼓一鼓,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想到许清焱会承认的如此坦荡,可能自己这种无名小卒,对他来说本就是颗螺丝钉,哪里合适放哪里罢了。
那张顶着一头金发嚣张不羁的脸在脑海里上蹿下跳,然后嬉笑间突然扯下脸上的面具,换上高冷的黑发,再猛不防抽出一把长剑,将已经被逼到角落里的自已,一剑捅了个对穿,从后到前的透心凉,凉到让人怀疑人生。
气愤、后悔、无奈,混乱的情绪齐齐上涌,一时间让池绛难以平静,她不知道是该朝他发火,还是该怒骂自已太傻。
刚刚悲悯的氛围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你别生气!”许清焱看到她的反应,脸上持着明显的心虚和自责。
池绛险些被气笑了,“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许清焱有些无措地从椅子上起来,慌乱地抬手就要搭上她肩膀,却被池绛冷着脸一把推开。
“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尽可以跟我提。”他压低声音,弯着腰卑微地盯着她愤懑的小脸。
“你们有钱人从来不把穷人的尊严当回事,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将人玩弄于鼓掌,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池绛指着门口的方向,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池绛觉得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凝结到一起,量变引发质变,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蓬勃喷发,将几个月以来内心对某人积存的好感全部清除。
她将许清焱微信拉黑时就想过,以后,再也不要跟他有瓜葛了。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接受张助理的接送,上下班都避开许清焱,更开始着手找中介找房子,急切地想从瑞德豪庭里搬出去。
葛东漫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池绛拒绝了,许清焱知道她真生气了,每天都派小张送来道歉礼物,有时是鲜花,有时是衣料,有时是甜品,但每个礼物都没送到池绛心坎上,全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半个月后的某天早上,许清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他顶着一头乱发磨蹭着起床,气鼓鼓地开门就看到火火正一脸讨好地立在那里。
他四下张望了半天,没见半个人影,“姐姐呢?”
火火伸着舌头哈气,似是没听懂人的话,它脚边的地上,放着一箱子狗粮、零食、玩具。
许清焱将它牵进门,这才发现它脖子上挂着个信封。打开只有简单的两句话:我已经搬走,房租和押金不必退了。
他突然瞬间清醒,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觉得胸口似是赌着块大石头。
“你怎么不留下她?“他捋了把头发,烦燥地解开火火脖子上的狗绳,“好几个月了,都抓不住女人心,要你有什么用。”
池绛搬到了离工作室很近的一处老旧筒子楼,一室一厅,虽然比不上瑞德豪庭的整体环境,但胜在价格还算便宜。
好在她从小过惯了简单的生活,对衣食住行要求并不高,屋子虽然装修老旧,但还算干净,她很快从网上选了些壁纸和装饰品,抽出时间大扫除后,从新打理了灶台、墙面,又用些小物件将房间装饰一新。
餐桌上多了个小鱼缸、墙上多了些装饰画、沙发巾换成卡通毯子,窗台上多了许多绿植和多肉,房间被她这么一整理,顿时焕然一新。
如果不是签了合同,池绛甚至想把工作室都搬走,从此以后离许清焱越远越好。
许清焱眼见道歉没用,索性放弃了纠缠,直接找了人专门负责池绛安全。
池绛发觉有人跟着自己,开始还以为是许西胜的人,躲躲闪闪甚至准备要报警的时候,男人突然从身后出现,自报家门,“池女士,我是小许总派来保护你的。”
池绛这才松一口气,但马上又板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