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绛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她放下手里的剪刀,抬头冷冷地看向池向北,“你是不是傻呀?这么急着捂嘴可能是许家谁吃饭多,谁狐臭那么简单吗?你自己没整明白就瞎裹乱,让人当枪使,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
池绛盯着他油腻的面庞,索性直接挑破了窗户纸,“是许西胜让你来的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这个中间人?”
池向北面色如猪肝一样难看,他将肥胖的身子挪了挪一只手搭在池绛的工作台上,装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绛绛,虽然咱们父女这些年没在一起生活,但是爸今天来是真心为你好,许总只是觉得你小姑娘家家,不明白闲言碎语对名门世家的影响,怕万一你做了出格事让许老爷子动怒,到时候咱们全家不也得跟着受牵连吗?爸也怕你性子豪放惯了,说话做事没个分寸,到时候不好收场。”
池绛当然明白,许西胜这是拿全家人的安危来威胁她呢,但又是砸店恐吓,又是找人递话,就非常上不了台面,“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他自己不来说呢,或者他们怕我乱说话,当初离开许家时就可以出面跟我签订保密协议啊,现在明里暗里搞这些小动作做什么。”
池向北不明白个中缘由,听池绛的话顿时有些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人家豪门大户,你个小老百姓,说啥你就听啥,对大家都好,非要巴掌抽在脸上才开心是吗?”
池绛不想跟他磨叽了,挺挺腰板,指了指门外,“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噢,对,我外婆治疗的钱我不会赖帐,会很快还你的。”
池向北身子微微一僵,咬着嘴角愤恨地道,“你要怎么作死我不管,但我只有一句话,不要连累到我。许家那边到时候要是因为这事搞我,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池向北黄牙咬得嘎嘎响,脸上的颜色一会一个样。
池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口气,心想许西胜和池向北这两货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这天晚上,池绛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盯着墙面上初中时贴上去的周杰伦画报愣愣的发呆。房间里没有开灯,画报只能模糊看到个轮廓,皎白的月亮映在木色地板上,带出几条斜斜的整齐光块。
其实池向北走后她就后悔了,许西胜为人阴狠,自己亲侄子都敢下手,更何况她了,要是因为这事把外公外婆连累了,那她得后悔一辈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为当下的处境发愁。
床有点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事,她总觉得有东西硌人,烦燥地翻身换了个姿势,可没保持两分钟又开始觉得不舒服。再次换成平躺,池绛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个烙饼,再翻两次就熟了。
有句话叫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半个月后,池绛真切地见证了许西胜丧心病狂的处事手段,经历了命悬一线的绝杀场面,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外公和外婆搅进了这场危局之中。
后悔根本没用,离开清水镇的想法是在她和外公都遇到生命威胁后出现的,池绛想了又想,决定带着二老先去外婆老家苏北躲一阵子。
说动二老离开是件很麻烦的事,但凭着池绛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是让他们点头了,某天凌晨,三个人悄然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一头扎进漆黑的夜色里。
到达苏北天已经大亮,池绛开着租来的车子将二老直接带去疗养院,服务人员将他们带去入住的房间,她放下行李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环境和网上介绍的一模一样,二人间宽敞干净,有独立卫浴,户外有花园、泳池、运动场,还有专门的棋牌娱乐室,她跟护理人员讲了老人现在的情况,对方马上很专业的道出日常照护措施,等到吃午饭时,有人将三菜一汤直接送到房间里,还特意给池绛带了一份,有荤有素味道很是不错,外公外婆也点头说好吃。
池绛的心这才放下,临走时又找了工作人员,一再盯瞩要注意二老的安全,对方点头保证,她才万般不舍地离开了。
因为没找房子,池绛看看银行卡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