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门时我就不同意,你说你平时没个端庄样子也就算了,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我前些日子刚刚夸你懂事了。”
池绛手不敢动了,她心脏狂燥地起了速度,嘴巴又干又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
许老太太一顿礼仪廉耻的叨叨,把池绛说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她终于停了嘴,一声叹息后,池绛才缓缓抬眸,噙着泪水开口,“爷爷,奶奶,你们能听我说几句吗?”
许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许老爷子盘着手里的檀木手串默不作声。
屋子里除了空调的轰鸣就只有珠子碰撞的哗啦啦作响。
池绛用力咽了下口水,把眼里的泪生生憋回去,“我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跟您二老说的,我在进门前是不知道清霖已经不在了的。我从小被池向北抛弃,当年他用一笔钱直接买断了我们的父女关系,后来我跟着外公外婆回了乡下生活……”
池绛将自己来许家的经历全盘托出,并一再强调自己并不是求他们同情。
“我知道我生父对您也有所隐瞒,所以客观来说,咱们双方都算是受害者。但在这之前我从没有过一丝乱来的想法,就算是有想法,我也是想当着您和我父亲的面把话说清楚。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无话可说,您想怎么罚我,处理我,都可以。”池绛神色异常平静,她挺直了脊背,双手平搭在腿上,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她用一种豁出去的口吻结束了话题的收尾,指尖在腿上搓磨着,等待着对方给予的审判。
其实这些事,许老爷子在拿到池绛体检报告后是有深入了解过的,但当池绛当面开诚布公地讲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二老听到她的陈述,表情双双显出动容之色。
等池绛声音落下,屋子又是死一般的沉静。
良久,许家二老对视一眼,许老爷子才呐呐开口,“算了,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停下手里盘玩手串的动作,目光沉沉地看向池绛,“一年吧,等你们结婚满一年,你就离开许家,过你自己的日子去,但记住了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跟许家有任何瓜葛,这次的事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许家要脸面,我相信你也一样。”
池绛微微垂着头,听到这话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许老爷子,“爷爷,您说……”
许老太太目光严厉的看向她,“但这段时间你可得管好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池绛倒吸一口气,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最终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给二老磕头。
“谢谢爷爷奶奶。”
她眼里含着泪,把头磕得咚咚响。
许老太太和许老爷子当即变了脸色,“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搞得我们像封建社会的老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