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别站着,进来歇会。”

池绛看着许清焱脸上那熟悉的坏坏的表情就有点生气,想说不用让他坐,又觉得这样过河拆桥确实不好。

于是气鼓鼓地转过头,拿起毛巾给外婆擦起脚。

“不用了,老人家,我站一会就好。”许清焱看着陈山和善的眉眼,倏然收起惯用的表情,言语间透着温柔和礼貌。

“这大晚上的,麻烦你了。”陈山被他这恭敬的态度所感染,刚刚不好的印象渐渐从眼角深邃的皱纹里溜走,执着抬手示意让他进门。

“不麻烦,一脚油门的事儿。”

“小伙子来进来坐会,喝点水。”外婆也开启了热情招呼模式。

池绛心里更烦了,听着三个人的有来有往,她想打断,但又自知没有立场。

新一轮的忍气吞声,让她变得寡言少语,垂着头给外婆收拾好就扶她上床。自己则坐在板凳上,听着许清焱和外公寒暄。

“小伙子哪里人啊?”

“噢,我就是杭市的。”许清焱拗不过陈山,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板凳,曲着长腿像个小学生似的端正坐下。

“杭市发展的好啊,大城市对你们年轻人机会多,你一直是开出租的?”陈山看着许清焱长手长脚蜷在一起,憋屈又乖巧的坐姿让他更有好感了。

“是,老人家,我没别的本事,也没念过什么书,就会开车,没办法为了混口饭吃,就干了这个。”许清焱声音平静,语气自然,但一本正经的假话还是把池绛直接说愣了。

她惊讶地盯着他挺直的脊背半晌,想拆穿又觉得没底气,毕竟是自己说慌在先的,胸口涌上股闷闷的情绪,一时间猜不透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外婆看出她神色异样,关心的问道,“绛绛,你脸怎么那么红?眼睛怎么也是肿的?是哪不舒服?”

池绛抬手摸了摸脸,尴尬笑笑“没有,就是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