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霄愣了一下，忍不住抬眼去看她，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针织衫和白色长裙，裙摆随着晚风轻轻拂动，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腕，他抿了抿唇，点头认同。

“嗯，很好看。”

周缘被他的回答取悦，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花束，浅浅笑了。

“为了感谢你送我花，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周缘仰头对彭霄道。

“好，吃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缘朝彭霄眨眨眼，转过身便往前走，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花束。

彭霄牵起唇角，默默跟在周缘身后，周缘低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他。

彭霄抿起嘴唇，不动声色地加快了几步走到她身旁同她并肩，然后同样背过手去，默默牵起了她的手，若无其事地一起往前走。

周缘带彭霄来了一家小吃店，位置不偏不倚，就在他们高中的对面，小店的门脸有些简陋，也明显开得有年头了，可里面依然人来人往，都是上晚自习之前来买晚饭的学生们。

“记得吗？咱们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这家吃。”

周缘和彭霄牵着手走进店里，找了个最里面的空位坐下。

“记得，我经常来提前占位置。”

彭霄忍不住笑了笑。

“你表姐也真是的，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使唤你，不是替我们占座就是买东西，”周缘一边低头看菜单，一边忍不住回忆，“就是因为她总是使唤你，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肯定更烦我们了，每天被迫跟在三个女生身后，想想都头大。”

彭霄愣了一下，而后抬起头，直直盯着她，忽地小声道，“是我自己想来的。”

小吃店里声音有些嘈杂，周缘没有听清，忍不住微微前倾身子，问了句，“什么？”

“一开始我姐没有让我来排队，”彭霄的睫毛眨动几下，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继续道，“是我主动问她，要不要帮你们占座的，每次跟在你们后面，也都是我主动问我姐的。”

周缘握着铅笔的手有稍许停顿，体味到彭霄说的是什么意思，才缓缓抬起头，眨了眨眼。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周缘顿了一下，“其实是故意的？”

彭霄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每次我们一起出去，你又从来不跟我说话，还回避我的眼神？”

周缘忍不住又问。

彭霄看了她一会儿，垂眼有些懊恼道，“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怕说多了你会讨厌我，也怕你会觉得冒犯。”

周缘不由轻轻吸了口气，她没有想到彭霄那时竟然是这样的想法，当时的她不仅全然不知，还以为彭霄是因为不喜欢她，却又因为她是自己姐姐的好友，不得不每天面对。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彭霄的想法，他们之间的故事，又会是怎么样呢？

她不由再次想起那一年的体育场里，彭霄帮她调整冰鞋仰起头看向她时的那个眼神，直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会难以抑制，感到心脏怦怦直跳。

“我偷偷写过你的名字，贴在这里。”

彭霄指着旁边墙上贴着的一块彩色纸板，周缘转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上面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是多年来学生们流传下来的习惯。

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心愿和秘密，甚至表白写上去，她们上学那会儿，每次来都要凑过去看看别人又写了什么，可是周缘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里，写过她的名字。

“我怎么从来没看到。”

周缘小声问。

“后面被别人的纸条盖住了，”彭霄的声音有点闷，“我想过把它拿出来，可是又怕你看见，所以就没动过。”

周缘听着彭霄的回答，忽然觉得缘分似乎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曾经不远不近地游荡在她和彭霄之间，被年少的他们因胆怯而错过，却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