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来得及动作，彭霄就已经先一步搂紧她的腰，像是小狗宣誓主权，不允许她离开他的领地范围。

即使已经没在亲吻，他却依然要两人的唇紧密相贴，周缘的呼吸有些急促，感觉指尖传来微弱的麻意，像是有细微的电流从唇角一路传导至全身。

又是“喵”的一声。

这一次他们不得不分开，因为小猫已经窜到了周缘身上，瞪着大眼睛朝她喵喵直叫，似乎在不满两人只顾接吻，连洒在地毯上的水都不知道擦。

真叫猫操心。

最后还是周缘率先撤回身体，即使内心涌动，却依然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

“水洒了。”

彭霄的眼神清澈了几分，似乎意识到方才两人间的互动有多亲密，低垂下头，声音低哑，

“嗯，我收拾一下。”

彭霄说完，转身拿起抽纸开始清理地毯上的水渍，小黑猫趴在怀里喵呜一声，像是监工，彭霄抬头看了一眼小猫，默不作声地继续干活。

“挺晚了，我先走了。”

周缘抿了抿唇，唇角还泛着带着水光的红，以至于衬得她说出这句话时格外像个渣女。

彭霄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周缘，明显的失落和错愕。

“我们刚刚……”

“真的很晚了，我要走了。”

周缘急促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打断了彭霄的话，她意识到彭霄想要说什么，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难道直说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看到他的脸，就鬼使神差地想要亲上去，然而现在她亲过了，她希望彭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彭霄拉住她的手臂，仰头一眨不眨盯着她，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哑。

周缘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是的，”周缘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彭霄，我需要想想，我不确定我们合不合适，我能不能经营好这段关系，你让我再想想，好吗？”

周缘的胸腔起伏，她没有说出她最不确定的一点，那就是她害怕得到就是失去的开始。

“好，”彭霄深深看着她，慢慢放开她的手臂，“你再想想，再想想，如果你觉得我的喜欢给你造成了困扰，你可以很坦诚地告诉我，我不想你难过。”

彭霄知道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有多么虚伪，他根本不想放开她，他希望她能够像刚才一样毫不犹豫地捧住他的脸颊，给他勇敢者的奖励。

可是当他看到她复杂和纠结地说出“让我再想想”时，他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真的开始怀疑，是否他的喜欢真的会成为周缘的负担，他不想要周缘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更不想她这样表情的背后，是因为他。

周缘看着彭霄，唇角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谢谢你能理解。”

“我送你回家。”

彭霄站起身，拿起地毯上周缘的包，僵硬地递给她，周缘沉默地接过，开口客气地拒绝，

“没关系，我打个车就好，你感冒还没好透，别出去了。”

周缘说完穿上拖鞋，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她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像是无数想法在天人交战。

“周缘，你等我一下。”

走到玄关时，彭霄忽然叫住她，周缘回过头，看见彭霄转身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深蓝色丝绒盒子，走到周缘面前，将盒子递过来，

“前几天买给你的生日礼物，之前在婚礼上看见你戴珍珠很好看，就选了一条，我不太懂里面的门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彭霄抿进嘴唇，声音低低的。

周缘愣了一下，低头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躺着一条灰珍珠项链，光泽强烈，看上去清冷灵动，她心情复杂，忽然想起那天婚礼上他透过镜子定定地看着她化妆的样子。

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