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跳了几首歌,蔡玉芬她们的表演才算结束,蔡玉芬拿着扇子,小跑着来找周缘他们,陶乐真先上去给了蔡玉芬一个大大的拥抱,
“姥姥,你太棒啦,跳得特别好!”
陶乐真仰着头给蔡玉芬竖了个大拇指,周缘和梁晓冬也跟着附和。
“羡慕你哟老蔡,身边有这么好的孩子,还有三个!”
说话的是刚才一起和蔡玉芬站在队尾的那个瘦小老太太。
“那可不是嘛,我跟你说啊老方,我们家的孩子虽然不是多出挑,但都还蛮懂事的,不让我操心……”
蔡玉芬笑眯眯地同那个老太太说。
周缘和陶乐真对视一眼,下意识都看向梁晓冬,显然,她们都觉得“懂事”和“省心”和梁晓冬没有半毛钱关系,梁晓冬被看毛了,激灵了一下,瞪了两人一眼。
“可不是嘛,而且长得都这么漂亮,”老方太太乐呵呵地应道,露出缺了的几颗牙,“不随你哦,比你好看多咯。”
蔡玉芬佯怒瞪了老方太太一样,然后两个老太太笑作一团,周缘看她们聊得这么开心,顺口提议一起去附近的饭店吃个饭,蔡玉芬对外面的饭有刻板印象,火锅不吃,烧烤不吃,总之陶乐真想吃的蔡玉芬一概不喜欢,最后没办法,只能选了个看上去最不容易出错的家常菜。
吃饭聊天的时候周缘才知道,原来蔡玉芬和眼前这个瘦小的老方太太混得这么熟,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今年才加入广场舞队伍的“差生”,蔡玉芬是因为之前一直操心家里的这几个孩子,开始也去过几次,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被人嫌弃,后来索性就不去了;老方太太则是因为家里的儿子是智力障碍人士,她在家照顾儿子很多年,在找了很多次街道以后,最近终于给儿子找了一份在超市整理推车的工作,所以也才把自己解放出来。
“我们俩跟那些人怎么比哦,她们一个个的都闲得要命,”老方太太嗔怒道,“我们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学动作慢多正常!”
“就是的,根本不是能力问题,”蔡玉芬扬着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年轻的时候,连续多少年评上厂里的先进?她们姥爷一直是个病秧子干不了活,走得又早,家里外头都是我一个人操劳,我怎么可能学不会那么点儿动作?”
两个老太太不服气起来一个比一个有精神,等一顿饭吃完,他们一家人先把方奶奶送回了家里,快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周缘借口要买水果,让蔡玉芬和陶乐真先上楼,然后强行拉着梁晓冬在楼下逗留。
“你拽我干啥呀?”
梁晓冬被周缘拉到楼下小卖部旁边,揉了揉被周缘揪疼的胳膊。
“你说呢?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点什么?”
周缘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凉凉地看着梁晓冬。
“……解释什么?”
梁晓冬目光闪了闪,明显心虚。
“戴梦娇婚礼那天,在化妆间里,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缘没好气地说,她从塞纳庄园回来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戴梦娇正在新婚,她没法打搅,也不想去问,只能每天蹲着梁晓冬,然而这人自知心虚,每天回家都要后半夜,不知道在忙些啥,周缘现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他。
“没怎么回事儿啊,她结婚,我去看一眼,不挺正常的么。”
梁晓冬双手插兜,眼神溜向别处。
“你真把我当傻子?”周缘忍不住提高音量,而后意识到这还是在她家小区楼下,周围难免有相熟的邻居走动,只能耐着性子压低声音,“你们俩之前好过,这事儿我一直知道,但婚礼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还没断?”
梁晓冬愣住了,似乎完全没想到周缘会这么说,反应了几秒,而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吐出了句“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梁晓冬问。
“你别管这个,我问的是你俩现在断没断?”
“断了断了,早断了,我骗你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