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梁晓冬工作的酒吧终于如期倒闭,他再次变成了个无业游民。

“是,他倒是老实了,就是容易带坏小学生。”

周缘弯了弯嘴角,自己从橱柜里拿了碗筷坐在桌前准备开吃。

“带不坏的,他得多废物啊,连小学的知识都教不拢?”

蔡玉芬话音刚落,只听从周缘的卧室里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显然是梁晓冬和陶乐真在争论着什么。

周缘和蔡玉芬对视一眼,而后屏气凝神细细去听,只听见陶乐真拔高了嗓子抗议道,

“你根本就不会这道题,我们老师都说了,这么做是错的!”

“妹你听我说,这就一道破方程题,哥哥怎么能不知道怎么做呢?不就是求 X 吗?你听我给你讲啊……”

周缘觉得这俩人说话挺逗,忍不住抬头一直往房门处看,蔡玉芬手指敲了敲餐桌,示意周缘专心吃饭,自己则悄咪咪地挪着脚步靠向门边。

刚弯下腰准备侧耳细听,房门一下子从里面被打开,蔡玉芬一下子直起腰板,从里面走出的梁晓冬也被吓了一跳,皱着眉看了看蔡玉芬,又看了看周缘,大剌剌地栽进沙发里,哭丧着脸甩出一句,

“我不行了,我投降,这孩子你们谁爱带谁带,我是受不了了啊。”

“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瞎教我做题,教出来的都是错的,害我被老师批评!”

只听“啪嗒啪嗒”几声,陶乐真从里屋跑出来,连鞋都忘了穿,小姑娘就这样鼓着脸颊,怒气冲冲地跑到沙发前,指着梁晓东对峙。

“好了好了,快把鞋穿上,”蔡玉芬赶紧去捡了双拖鞋扔在小孩面前,催促着穿上,而后叹了口气,拉着陶乐真的手一起坐到沙发边上,看见小姑娘气得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道,“你这小孩儿气性还挺大,别生气了,一会儿就睡觉了,睡觉前不能生气,不好。”

“都怪他,我这周的小红花没了。”

陶乐真揉了揉眼睛,不服气地说。

周缘正在剥鸡蛋,闻言不由看她一眼,心想着小孩人不大,倒是还挺上进,同自己和梁晓冬全然两样,然而转念再一想,小孩毕竟有个当教授的爸,基因在那摆着,人和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嘿,我好心给你辅导功课还有错了啊,你这小孩怎么还不知好歹呢?”梁晓冬团着胳膊,双手抱在胸前,转头对蔡玉芬和周缘道,“行,从今天开始,这小孩我不管了啊,你们两个谁爱带谁带,好吧?”

周缘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

“说你你还来劲了。”

蔡玉芬抄起沙发后背上的痒痒挠往梁晓冬身上招呼,梁晓冬乱叫几声,泼猴一样从沙发上弹起。

周缘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刚才还愤愤不平的陶乐真此刻像是被这场面吓到了,目不转睛地愣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少在这说没用的,你年轻力壮的,又不上班,你不照顾孩子谁照顾孩子?”

蔡玉芬训着梁晓冬,脸都有点涨红。

“我怎么不上班了?我告诉你们,我马上就有工作了!”

“少扯淡,你能有什么工作?”

“去健身房啊,上次那彭霄给我介绍的!”

此话一出,蔡玉芬手里的痒痒挠终于停了下来,周缘也同时愣了一下,而后抬起头。

“真的?”

蔡玉芬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梁晓冬赶紧从屁股兜里掏出手机,将聊天记录摊到蔡玉芬面前,“看见了吗?就新区那家健身房,销售,看见没?”

蔡玉芬戴上花镜,拿过手机仔仔细细浏览了几遍,而后将手机还给梁晓冬,什么也没说。

周缘看见蔡玉芬的反应,就知道大概是真的,她垂下眼,沉默不语,有些意外彭霄真的会帮梁晓冬介绍工作,毕竟那天在车上,也没见他怎么搭腔。

想到这里,心里又忽然咯噔一下,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陪戴梦娇试婚纱那天微信弹出的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