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芬更生气，可打着打着，那双瞪着梁晓冬的眼睛渐渐由怒其不争变成心疼，而砸向梁晓冬的拳头也慢慢软下来。

终于，蔡玉芬砸不动了，她抬头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到这么高的男孩，一时间有些恍惚，她记得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婴儿，她第一次抱他，他的身体小小软软的，却会看着她笑，她看着看着，就也一起跟着笑出来。

那个时候蔡玉芬发誓，要让这个孩子一直能这样无忧无虑地笑下去，他从她的怀里，到被她的手牵着，再到现在，她将他揽到怀里，却仍需要她使劲踮起脚。

时间的缝隙里，梁晓冬无声无息地长成了一个大人，可是她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看不到他那种无忧无虑的笑了，那种不是像现在这样假装没心没肺，实际上却笼罩着复杂情绪的笑容。

“姥姥，您别生气，是我不对，是我又给你们惹麻烦了。”

梁晓冬看了一眼埋头在自己怀里、头发白了大片的小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他平时可以没心没肺，但是一看见他姥姥，他就知道，自己没资格混蛋，因为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替他承担了太多。

“少说屁话，你给我们添的麻烦还少啊？”

蔡玉芬怒气上涌，伸手锤了下梁晓冬的肩膀，眼神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我是气你，人家说什么你都信，现在被天天堵着的日子，你自己不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