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滩泥巴坐那儿,连儿子婚礼都只能挂块红花,笑都笑不出来。

当年嚣张成什么样,现在就有多可怜。

他还想站起来,回来掺和?她是绝对不让。金海湾不能落到外人手里,也不能再让这颗老鼠屎在里头泡着发酸。

她看了袁星火一眼,心里冒出一点冷笑。儿子不是早盼着她离婚吗?那就挑今天,成家的好时候,新的家人请进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正好赶出去。

“也不知道谁来接,那就搁这儿吧。”

葛艳说完最后一句,和袁星火一道把袁金海的轮椅推到酒店门口。

那人歪着脖子,眼神里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是惶惑,但一句话也没吭。主要是他也吭不出来,所以今天这戏,他不在台词表里了。

袁星火站了一会儿,没走。

葛艳回头瞪了他一眼,“成天挤兑我,这时候你倒心软了?他现在谁都不是,扔这儿,谁愿意捡谁捡。赶紧忙你自己的事儿去,别让雪球找你。”

袁星火点了点头,也走了。

八点整,场地清完了,葛艳一个人下到地下车库,钻进自己的小车里,一关车门,才叹了口气。

真累。不过也值。

她看了眼车里后座,那两瓶酒还稳稳地躺着,是袁金海私藏的,进口洋酒,十多年没让人碰过,让她中午从他柜子里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