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想到快要完结 我有点难过

倒计时倒计时!

雪球就是这样来的

80 她一步步,真走来了

这天,金海湾洗浴中心门口锣鼓响得震天响。

是葛艳专门请来的锣鼓队、舞狮队、秧歌队,敲得整条街都跟着颤。

临出门,葛艳交待了头车司机,“慢点才显得大户!”

婚车从金海湾门口缓缓驶过,车队沿着洗浴中心外环慢速绕了三圈,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专门凑热闹的老太太拿手机录像,嘴里啧啧不停,“哎哟,这排场,金海湾还是有家底儿!”

没挂横幅,可谁都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这是葛艳的场,是金海湾的面子,是郑美玲这二十年在深圳憋的那口气,今天全放了。

彩带飘在空中,喜糖从车窗撒出来,小孩围着跑,舞狮冲到婚车前点头作揖,鼓点敲得压着全街人的脸。

车厢里,两个新人却安安静静地坐着。

林雪球低着头,慢慢抠着美甲片上那几个水钻。

袁星火背挺得笔直,盘扣扣到脖颈,领口有点勒。他松领口时,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

这条路,他走了二十年,今天她终于坐在他身边了。平时一刻不得闲的嘴,眼下半句话也说不出。

他生怕一个字重了,梦就碎了。

林雪球其实也在看他,只不过是透过窗户反光看。她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她也不自在,但比他藏得深。

她知道这场婚礼意味着什么,是两个家庭的重新拼图,是袁家洗去旧账、她妈扬眉吐气,也是她和他真正结为一体,接受众人祝福的庄重时刻。

婚车抵达酒店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锣鼓停了,烟火灭了,只剩一股硫磺味飘在空中,混着酒店花篮的百合香,很是醉人。

葛艳一身玫红旗袍,头发喷得立亮,站在门口笑得嘴都合不上,迎宾时扯着嗓子喊:“哪来的红包?今天不收礼,只收祝福!”

郑美玲穿着艳红套装,站在另一侧,边发糖散烟边挤兑她,“你喊归喊,得把他们往写账台引,不然人家真了可咋整!”

“对对对!”葛艳附过来,低声说,“这些年我随出去老鼻子钱了,今儿可算见着回影儿了。”

两人你一句 “回本儿了”, 我一句,“有面儿了”,脸上都挂着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俩合开的公司,终于在今天敲钟上市。

袁金海窝在酒店门边的轮椅里,嘴角歪着,脸红红的,穿了件新西装,胸口那朵红花下面,烫金字写着“新郎父亲。”

林志风推着他时低声损他,“我说你也嘚瑟够了吧?你看,这么好的日子,你就只能嘴歪着坐着看了。”

袁金海脸憋得更红,手抖抖地往他腿上砸了一拳。

林志风一把按住他,压低声音,“你给我老实点儿,别给我闺女儿子丢人。你想犯浑,回头等散席再说。”

袁金海喘着粗气,偏头看了看那对正往里走的新人,眼珠子一转,眼角泛了点湿光。

林志风瞧见这一幕,推着他慢慢进了厅,心里松动了一下。可也就松动了一下。

礼厅里光线柔和,台上的灯落下来,一束正照在袁星火身上。他换了西装,深蓝色西服,白衬衣,袖口露出一截银色扣子,闪闪发亮。

他站在红毯尽头,脚边是盛开的百合,背绷得溜直,神态自若,可手心攥着一大片湿汗。

主持人念完欢迎词,全场静了,光影轻轻一转,宴会厅门开了。

林志风穿着西装,牵着女儿的手,缓缓走出。

林雪球一袭白婚纱,裙摆层叠如云,头纱盖着,眼神沉稳。

灯光打下来,她像从另一场梦里走出来,干净得晃人眼。

她走得不快,一步步踩在红毯上,音乐声、掌声、人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袁星火眼眶热了,他忍着没动,手在身侧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