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声,我没有选择着急开车,而是停一会儿给家里人回个电话。
或许,我不用被迫进入一个名为萨仁图的村寨,也不会遇见那两个男人,我一切的一切也不会失控。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就像命中注定。在半小时后,我会遇到这片区域十年以来最大的山体滑坡,差点连车带人被淹没在破碎的山体内。危急时刻,我拼命打方向盘,试图转弯绕回原方向,道路狭窄,再加上地面湿滑,极限的角度使车身彻底侧翻。
庆幸的是,靠近我的车门并没有被压死,我强忍被翻倒的眩晕和恶心,从只剩半边车门里一点点地爬出。
大雨像针一样刺入我的身体,我勉强睁着眼睛看路,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天际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我已然分不清是雷轰,或是山塌。
我两腿一软,直接跪在积水的路面上,血迹晕染在混浊的泥水中,我甩甩头,意识逐渐不清。此时,我才发觉脚踝和大腿的伤口,原来坏了的不只是车门。
那时我不知这么想的,竟然就这样爬回车子边,想钻回去,找到不可能还有用的手机。我喘着粗气,只想着拨回家中电话,想活下去,想吃老妈的鸡仔,想……等她从国外回来。
咚咚咚。
耳畔再次传来类似的声音,我以为是我幻听,直到咚咚声不厌其烦地重复,我才迟钝地循声爬去,如同被未知存在驱动的动物,求生的欲望越强烈,异声越发清晰。
最后,我脱力昏死,倒在不知名的路边,可它并未消失,愈来愈响,莫名尖锐、仿佛成千上万的蛇钻入我的四肢百骸。我捂着抽痛的胸口咳嗽,漫天雨水灌进我嘴里。
等意识完全泯灭,我对外界的感知逐渐消散,它仍不死不休地缠着我。以为的走马灯也没有,就是气息无比微弱,再一点一点地丧失呼吸功能,我晕过去的前一刻,它依旧存在,却不在耳边,更不在脑海意识之中。
它虚幻,又切实的在我体内咚咚咚。
事实上,我没有死。
被一个不出世的村寨所救。我曾问过为什么救我,据悉,他们当时正在举行某一重要的大型祭祀,按理说山体滑坡的动响再大,这些寨民顶多是停止祭祀,而不是跨越大半个山头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