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

“自以为有魅力的。”

“这还差不多。”她合上书,站起来,“那睡了。”

“等等。你承诺我的饭还没吃上。”

“明天公司尾牙,后天就该回家了。”她看他恋恋不舍,“听话,过了春节再说。我说话算话。”

///

越通透 越怅然

话太多了,就问埃里克敢不敢直接扑倒?

哎呀,这男的做不到haha

每次读都是攒着读、盼着看的,20小时了,要更啦啦啦

哈哈,谢追更,今天休息一天,明天马上接上~

46. 小玩意儿

薇薇安进了卧室,门虚掩着,很快熄了灯。他有些懊恼,说句话就那么难吗?“我跟她分手了”“是真想好了要走吗”“那地方可能很无聊很辛苦”……

罢了罢了。说句合适的话的确很难。

谁能那样自大,用一句轻飘飘的话,企图改变别人已规划好的美丽人生。

客厅里为他留着一盏微黄的灯。少年时岭南渥热,他常在一张竹席上纳凉,那时屋内便亮着这样一盏灯,母亲煮好凉茶冰镇给他,至今每每炎热天气他仿佛仍闻得到那微苦的药味。

眼前这盏灯令他放松下来,仿佛回到那居于祖屋却无忧无虑的时候。那时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不论条件全然爱他的人。

自母亲去世,世上便再也没有了这个人。有人因为他是看似有钱的帅小子,有人因为他能提供情绪价值,有人纯粹想跟他搞七捻三,玩玩而已。接近他的人有诸多理由,但再没人只因为他是他便真心爱护。

与那盏微黄的灯一别经年,寄人篱下的日子苦不堪言。姑姑自然是疼他的,但在丈夫家中她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姑父则一向严厉,他见之生畏。对姑夫来说他只是个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他全凭自己努力,才读了个好大学,算是给姑姑长了脸,令她不至于在丈夫面前抬不起头。

出国读书的生活是姑姑私存的,多年来如小鸟筑巢,积少成多,早早为他准备好。他无以为报,只能在异国他乡苦捱。

也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异国生活,凡事只能依靠自己,两人作伴,至少可以分担生活琐事。天寒地冻,雪大得在窗外泛起幽蓝的光,长夜漫漫,有人说说笑笑也是好的。

身边不少朋友,就这样与同乡或者学妹谈起恋爱,烧饭洗衣,日子过得如老夫老妻,毕业不久便结婚。那几年他参加过几次这样的结婚典礼,仪式往往十分简单,只有十来个同学好友到场见证新人宣誓。

“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富裕贫穷,无论疾病健康,直至死亡让我们分离。”

他也曾为此深深感动。但他知道,他所求的并非如此,一间公寓或郊区房子,两个孩子,一只狗,每周去 Costco 采购一次,天气好的周末合家出行,徒步或者露营。

那太平凡了,对不起他曾吃过这些苦。

后来也曾交过一个真心相爱的女朋友,但因对方家境好,他自卑到不敢带她回自己的斗室。那女生比他小三岁,也是一派天真烂漫,并不介意跟他吃中低档餐厅或自驾穷游。女孩父亲来这边出差,她献宝似地带他去和父亲吃饭。席间三五句话,女孩父亲就知道他的家底,回去就要求女儿分手。

女儿自然是不肯的,但经济上不独立的小孩并不难对付。她父亲断了两个月生活费,第三个月女儿就乖乖回去认错,当着父亲的面打电话和他分手。

都是凡人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非他不可,情有独钟。

但这也不尽是坏事。吃一堑长一智,他从此很少抛掷真心,交际技能日渐娴熟。用在学业上的一半心思分到讨女孩子喜欢上,便已够用。

回国后,仍多亏姑姑怜爱,苦求姑父帮他在公司谋个职位。姑父就算不喜欢他,但毕竟商场上自己人总比外人靠得住,也就答应下来。

他自小寄人篱下,善于察言观色,姑父日常打交道那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