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背说人闲话是不对,但是自从被周达带回到偏僻老家,周桐这几年实在是没少听村里人饭后茶余完,私底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唠那些家常闲话。

白日里,周桐只要发现爸爸在背着他去忙私事,就会故意往家附近冷冷清清的屋檐墙角底下藏,等着爸爸事后发现自己不在,主动来寻他。

一差二错的,经常和周达玩躲猫猫的周桐,对于村子里别人家的私聊非议,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你说的有道理。”小平红着他的那张苹果脸蛋,虽然说话时底气不足,但是行动上认可地冲周桐磕点脑袋,“那……那我们接着说?”

“嗳,对了,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

“你刚刚说,你的堂姐告诉你,她上个星期走夜路回家,穿过田埂道,经过月珠婶子家门口的时候,听见月珠婶子的公公在拿什么东西抽他,你还说月珠婶子的那个肥猪公公可坏,边抽人还边骂月珠婶子是头天天发情欠教训的……骚母猪。”

周桐咬字清晰,努力语气平淡地把才听到的内容又给小平重复了一遍。

繁密静谧的树荫下,两个还没开窍的娇双儿让他们唇齿间吐露出来的淫词浪语烫得小嘴轻抿,眼神迷离。

小平面颊两边的绯色红霞,甫一下就烧到脖子根儿上,他牙关磕巴着补充道,“是是是,我堂姐她说月珠婶子私底下被他公公打得可凶嘞。”

小平说完之后,忽然又不太确定他从堂姐那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是不是准确的了。

长相娇纯的少年困惑地蹙起眉头,他吞吞吐吐,连耳垂都泛起粉色,“但是我两刚刚都看过月珠婶子了,他那模样不是挺好的嘛,也没看见他身上有挨过打,受过气的劲儿啊。”

西村和东村挨得很近,两方村民也常你来我往,哪家哪户要是突然出个什么事,不需要等,事发的头两天就能在附近三姑六婆的嘴里传遍。

在他们这嘎达儿缺女性和娇双的黄土地皮上,会打老婆媳妇的人家还是少,但那种孬货也不是绝对的不存在。

逢年过节,需要到处串门的时候,小平也跟着大人长辈们去过几家夫妻情事不和谐的屋里头。

那些一时看走眼,着了坏男人道的可怜人,哪个不是焦头烂额喪郁受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