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雨中缠斗起来,招式竟有几分相似。你来我往,煞是精彩。
十几个回合下来,孟老三渐渐力不从心,房雪樵看准时机,一个侧身躲过他的直拳,左腿一扫。孟老三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在了水洼里,溅起一片泥水。
围观的士兵们顿时鸦雀无声,孟老三狼狈地爬起来,军装已经湿透,沾满了泥浆。
叶先霖不失时机的出言相讽:“呦呵,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呢?就这身手也敢跟本少爷叫板?我家这烧火的伙计都比你强一些。今后出门,夹着尾巴,万一遇着厉害的,小命送了也不一定呢。”
孟老三是个真汉子,输了阵,不言语,不吭声。谁叫自己本事不济呢?
叶先霖轻哼一声,将手中的油纸伞和皮包一股脑塞给房雪樵,昂首挺胸地迈过门槛,却在临进门时突然回头,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字字如刀。
“怪不得当兵的总打败仗,这种货色,能打胜仗可就怪了。"
一句话骂了当场所有人。
“你再说一遍!”有人不愿意了。
叶先霖头也不回。“嗬,还他妈都是聋子呢。”
“啪!”步枪上膛的声音,几支黑洞洞的枪管指向叶先霖,话不多说,等着她服软道歉。
叶先霖还是笑,眼睛里却放出狠厉的光来。不是比狠吗?她不怕。既然要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如现在就立下规矩她叶先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手摸向腰间,勃朗宁立刻握在手里,转身间, "biu"的一声轻响,最远处那个士兵的军帽应声而飞,在空中划了个圈,落在积水的青石板上。
要说不要命,谁能跟这些当兵的比呢?可他们也没见过比他们还亡命的。一个个竟然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枪声未消,枪管还冒着硝烟,客栈内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戎装的青年缓步而出,没有撑伞。他抬了抬军帽的帽檐,露出一张俊美却阴冷的面容。
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苍白,眉骨很高,深陷的眼睛愈显得深邃。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垂,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峻。军装笔挺地裹着他修长的身躯,脚下的军靴一尘不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叶先霖身上,手指指向她:"是你开了枪?"
叶先霖抬着下巴,微微颔首。“没错,是我。”
又出来一个大帅哥。期待期待!
6、冤家路窄
倒是个有种的。
当兵的虽然讨厌叶先霖一身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对她的胆量和气度却是赏识的。
“枪法不错。”雷少帅显然瞧见了叶先霖方才打掉士兵的帽子,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讨论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一件闲事。
但是他身边的警卫连却都知道,少帅越是平静,就证明他心里越是生气。大家不自觉地打着立正,眼睛看着正前方,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谢您夸奖。”叶先霖不卑不亢。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世道就是这样,越是畏首畏尾,就越会被人踩在脚下。反倒是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那些欺软怕硬的人却要掂量掂量了。
雷少帅的皮靴踩在雨水湿透的青石板上,啪啪作响,每一声都敲打在警卫连众人的心上。他缓缓地、有节奏地走向那个帽子被打飞的士兵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件不合格的兵器。那是一个圆脸的士兵,看起来很年轻,脸上还带着几分慌张,看来方才叶先霖那一枪把他吓得不轻。
“竟然这样无能,还因为你,被人耻笑我军多败仗。”雷少帅一挥手,像在交代今天中午吃什么饭,“拉出去毙了。”
立即有两名士兵出列,一左一右架住了圆脸士兵。
“我……我冤枉。”那年轻人嘴唇哆嗦着只能说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说,除此之外,似乎别的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