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直直盯着她,下一瞬,又像是觉得有些唐突,神情有几分羞涩,“我一时高兴,应该没有吓到你吧?”

虞夕月盯着他红到要?滴血的耳垂,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深知,这只是计划的一环,故而,姿态得做足,凡事?也不过就是蜻蜓点?水一般罢了。

可她却没想到,萧寒江见她要?走,又鼓足勇气叫住了她,慌乱地眨着眸子?,小心翼翼地问?她,他们下次还能不能再见。

明明在战场上那般所向披靡的人,此刻的脊背却是绷的笔直,离得近了,虞夕月甚至瞧见他隐没在衣袖下的指节,正无意识地蜷缩着。

显然,这句话,应当是花费掉了他很大的努力与勇气的。

“当然。”虞夕月展颜一笑,旋即便将这件事?飞快抛诸脑后。

徐徐图之才不会显得别有用心,若是一次之后接连不断地去偶遇,邀请,哪怕是会叫人觉得她心思?不纯。

虞夕月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也始终贯彻着这一点?,然而那日之后,萧寒江就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总能找到理由来与她搭上线。

要?么是送东西,要?么是隔着些距离远远地瞅上一眼。

虞夕月现在没有住在慈宁宫附近,反而是在宫外寻了处地方?安置,萧寒江每次从城外操练回?来或是下朝后,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变着法儿?的带上点?心,首饰衣裳来看她再嘴硬地说上那么一句。

“我只是顺路。”

交谈的次数多?了,萧寒江偶尔也抛去了那些紧张的情愫,时不时以朋友自?居。但其?实说到底,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他们根本不想同对方?交朋友。

自?然而然,一次傍晚,待虞夕月再次在那间酒楼演出时,萧寒江就如同画本子?里那些解救于佳人于水火的神仙一般,一掷千金,把她唤了上来。

灯光摇曳,许是窗外喧闹的人声,那一刻,虞夕月破天荒地感到有几分抱歉,对方?眼里炽热的情感融于一片节庆的背景之间,像是太阳,热烈又耀眼。

只是她却不能直视,只敢悄悄地汲取几丝旁边的暖意。

后来,太子?登基,萧寒江作为其?亲信,身价亦是水涨船高,但他依旧乐此不疲,把心地给他的赏赐一茬又一茬地送进了虞夕月暂时安置的这间小院子?里。

柳太后因为太子?妃的缘故已经很少?传她去慈宁宫了,那时,虞夕月盯着院子?里开了满院的菊花,不知怎的,心里又踌躇起来。

作为新帝身边的红人,萧寒江自?然是极忙的,可尽管如此,他人虽没到,东西却是一样不落,比之从前?更甚。

这样五大三粗的性子?,不知从哪儿?学来了那副文人的做派,每每在她面前?,都是有些包袱地说上几句文邹邹的词句,现在更是写起了信,用来一解相?思?愁。

虞夕月一遍遍看着那些信的内容,然后微微阖着眼,有些疲惫的倚在摇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