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被媒体拍到可就不好了。

程越越想,眉头皱得越深,点开和陈书淮的对话框,打一行字又删一行,最后只说:【书淮,今晚的酒局你一定要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当面告诉他,如果出了什么事还能拦着点儿。

晚上八点,蓝港里灯火璀璨,京市的俊男靓女穿行于此。

位于最繁华地带的A号酒吧里,程越和其他几个常居京市的朋友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颇有些心不在焉。

陈书淮的身影刚出现在酒吧门口,两侧的女生们便纷纷被他吸引住目光,有人已经开始拿起手机,想要上前找他要微信。

程越这回完全没有心情调侃他,直接招手,“书淮,这里!”

陈书淮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跟其他几人打了个招呼。

桌上除程越外,还坐了三个同龄的公子哥儿,都是家里在京市发展了两代或三代的少爷,和陈书淮相熟,也知道他的习惯。

这回他们听说他来,特意没带自己那些网红女伴。

圈子里维系人情是必要的,但陈书淮今天兴致不高。

下午他问姜宜何时回家,她没有回复,直到他七点出门,也仍未得到任何来自姜宜的消息。

酒杯被端上桌,晶莹的酒液浸泡着冰球,折射出斑斓的光泽。

陈书淮拿起酒杯,苦涩冰冷的液体入口,稍微掩去心中的烦躁。

天南海北地聊了半个小时,程越问陈书淮:“出去抽一根儿?”

他们站在露台上,点烟,朦胧的白色烟雾从唇边晕散。

往外望恰好可以看见远处林立的写字楼。

程越眼神复杂地盯了一会儿其中一座,随后开口道:“今天下午,我在我住的公寓里,看见姜宜拿着张门卡上楼。”

陈书淮目光缓缓转向他,白皙的指尖夹着烟,烟头火星明灭。

程越没往下说。

烟持续地烧着,烟灰簌簌往下掉落。

足足过了半分钟,陈书淮才开口,嗓音微哑:“地址给我。”

戒断

黑胶唱片机里播放着轻快的R&B, 姜宜穿着贴身的吊带睡衣窝在沙发里,拿罗鹊的ipad看脱口秀。

“汤要咸一点还是淡一点?”厨房里传来罗鹊的声音。

姜宜拿起装着可乐的高脚杯喝了口,抬高声音回应:“淡一点,别把鲜味遮住了。”

罗鹊拿着汤勺从厨房探头出来:“就你挑剔!起来, 过来帮忙。”

姜宜顺溜儿地坐起身, 给罗大厨端碗。

砂锅里是萝卜羊汤, 瓷碟里是凉拌酱牛肉,两小碗清汤面,热腾腾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我姨昨天给我寄了一大包鲜羊肉和酱牛肉, 我正愁吃不完, 你可得在我这里住到把我冰箱的存货吃完再走。”

罗鹊在水池前洗手,又问:“你点的奶茶还没到?”

姜宜拿出手机, “订单上显示外卖员还有10米送达,应该到楼下了。”

她点的是京文附中门口的一家奶茶店, 离罗鹊的公寓足有二十公里, 远远超出外卖范围,只好请人跑腿代买。

罗鹊好笑道:“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事,跑腿费比奶茶钱还贵。”

“想喝嘛。”姜宜在桌边坐下,低头在ipad里挑下饭剧。

罗鹊哼笑一声,“我看就是陈书淮惯的。”

姜宜头也不抬,“关他什么事?”

“我不是替他说话啊, 单纯公平公正就事论事。”

罗鹊在她身边坐下, 拿起汤勺舀汤,慢悠悠道:“你们谈恋爱那么多年, 虽然他姿态是高了点儿, 这几年也老不着家,但好歹是你要什么就给什么, 你当年随手指的那颗巨型鸽子蛋,人家都能闷声不吭给你买了,靠,什么时候老天也赐我一个总裁,让我尝尝爱情苦涩的铜臭味。”

穿着黄色外卖服的小哥将电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