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延伸至窗外,盯着男人精致的侧脸发呆,嘴上却在说:“自大狂,谁稀罕他的钱。”

向妈妈被她口是心非的样子逗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理解奶奶为什么非要逼着你嫁给他,因为这件事,我甚至还和奶奶拍桌子大吵一架。”

向悦眼底晃过一丝讶异,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向妈妈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这么多年从未和奶奶红过脸,更别说争吵。

“后来的某一天,奶奶专程带我去了一趟孤儿院,我在那里见到给孩子们上课的肖洱,听当时的院长说,肖洱每年都会捐很多钱给孤儿院,资助所有想读书的孩子完成学业。那里的孩子都很喜欢他,这不是靠作秀就能收获的认可,需要的是最真挚的善心。所以我慢慢也能理解奶奶的坚持,这或许也是作为长辈的担忧,我们希望你在爱情路上能走最少的弯道,如果遇到一个人品好且真心对你的人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真的对他不来电怎么办?也要这么凑合着过下去吗?”

向妈妈微微皱眉,一本认真地问:“你不是最喜欢聪明的帅哥吗?”

“我……我我……”

向悦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我还记得……”向妈妈慢悠悠地戳破她的伪装,“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

“肖洱三点全占,我没说错吧?”

向悦被向妈妈的温柔攻势激得连连败退,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后来,她稀里糊涂地离开厨房,脑子里还在回放妈妈最后说的话。

“爱情只是时间的问题,再耐心一点,再细心一点。”

从奶奶家回来,死皮赖脸的肖洱硬跟着向悦回到老小区,很自觉地找了一床被子窝在沙发当厅长。

向悦出来喝水,一眼瞧见曲着大长腿睡在沙发上的肖洱。

由于被子太短遮不住脚,冻得只能来回摩擦,画面又惨又好笑。

她努力憋笑,随口问了一句:“今晚才5度,你睡在这里不冷吗?”

“还好。”肖洱夸张地吸鼻子,装小可怜简直信手拈来,“冻不死,最多重感冒。”

“死不了就行。”向悦毫不客气地戳穿,“你别以为每次卖惨都能得逞。”

“阿秋,阿秋。”

他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冻得大半张脸缩在被子里,故意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小狗眼,宛如迷失在雨中的无知少年被成熟大姐姐捡回家的极致破碎感。

“我没有卖惨,我是真的惨。”

他声音闷在被子里,意外地很好听,“虽然活该,但如果你能小小同情我一下,我想我会非常感激。”

向悦侧头看向别处,上扬的嘴角差点压不住。

“听说上一个同情男人的现在坟头草都几尺高了,为了保命,我决定当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她傲娇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停下,回头温温柔柔地喊了一句,“还不进来睡觉?”

时刻待命的肖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不等他欣喜若狂飞扑向温柔乡,两个字轻飘飘地荡过耳际。

“皮卡。”

听到召唤的皮卡小跑过去,路过沙发时特意停步瞧了一眼黑脸老爸,它来回望望,尴尬地咧嘴一笑。

“汪汪汪。(不好意思,叫我)”

向悦继续喊:“警长。”

警长先是慢动作起跑,突然“馊”的一声窜进房间,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卧室门应声关上。

肖洱在被子外罩上长棉袄才勉强适应刺骨的阴寒,长腿曲到胸口,只能用婴儿睡姿蜷缩取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有一股强大的热源团团包裹冻僵的身体。

他在混沌中睁开眼,隐约看见向悦的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下意识唤了一声,“老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