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悦没好气地瞪他,“你能不能有一点羞耻心?”
他皱眉不解,依然不认为和老婆腻歪有什么不妥,可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他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边。
电梯停在五层,上来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
其中一人见到肖洱后满心雀跃,忍不住同另一个女生说,“就是他,我上次说的就是他,是不是超级帅?”
小女生点头如捣蒜,回头看了眼他身边的向悦,小声说:“他姐姐也不错,但没他长得好看。”
姐姐?
向悦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正犹豫要不要出言否认时,一个冰凉的男声冒了出来。
“她是我老婆。”
他冷冷地盯着两人背影,“她比我好看一百倍。”
两个女生同时一愣,悄悄话被人抓包多少有点难为情,满怀歉意地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走出单元楼,向悦仰头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下,心间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十分孩子气地当着两个女生的面主动牵起肖洱的手。
男人双眸发直,手脚僵硬,极不协调地被她牵着往前走,直到上车,他仍然沉浸在震惊中无法抽身。
“喂。”
向悦伸手在他眼前晃,“你没事吧?”
肖洱抿唇一笑,笑里灌满浓情蜜意,“没事。”
刚被她牵过的右手火烧火燎,上面似乎还残留她的体温。
一夜风雪侵蚀,道路被积雪覆盖,犹如一条长长的银色绸带。
肖洱开车很稳,每当红灯停下,他的注意力瞬间回到向悦身上,炙热而赤裸的目光不加掩饰,看久了她也忍不住红了脸。
“你专心开车。”
他知道她在害羞,指尖撩过她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拇指轻轻蹭过耳垂,她浑身一颤。
床下是温文尔雅的绅士,床上是花样百出的禽兽。
想到这里,心猿意马的向悦忙用小包遮挡发烫的耳根,偏头偷看他的脸,视线触及他右耳的助听器,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失魂落魄的破碎样。
沉思半晌,她最终决定直面问题。
“肖洱。”
“嗯?”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在睡觉?”
他呼吸一顿,思绪不知跑去何处,缓慢而沉重地眨眼,喉音发紧,“因为,我很难过。”
向悦见他愿意沟通,乘胜追击道:“难过的事,不能说给我听吗?”
话音落地,车子稳稳停在街边,街对面就是宠物医院。
他侧头看她,眼睛里蒙上一层模糊的灰暗,嘴张了张,没出声。
她笑着与之对视,嗓音轻轻的,“是你说的,我们是夫妻。”
“夫妻”二字重如泰山,特别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肖洱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震惊与喜悦,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向悦打算放弃,转身欲下车时,他轻轻抓住她的胳膊,一鼓作气说出心里话。
“我、我很在意你同学说的话。”
“同学?”
她足足懵了几秒。
“他说你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结婚,但我难过的并不是我有多可怜,而是我无力改变这个事实。我有残疾,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存在遭受别人的非议,贬低你的价值。”
他眉眼低垂,缠住她胳膊的手用力收紧,生怕她会甩手离开,“悦悦,我很自私,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还是想拥有;我很小气,听见那人说你写过情书给他,我嫉妒得快疯了;我还很贪婪,在你没有完全接受我的前提下,我依然心存幻想,希望能有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女儿。”
话说到最后,他默默低下头,整个人颓下去,忐忑不安地接受她的审判。
向悦听得认真且细致,大概能猜到所谓的“同学”是谁,一股燎原的怒气瞬间涌上心头。
“你说的同学,是不是叫高乔?”
男人想了想,“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