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顺着缝合痕迹触摸兔头,手臂陡然一僵,瞪着篮球大小的黑色兔头,果然所有可爱无害的东西只要放大就会带来生理恐惧,这颗兔头比寻常兔头大个七八倍,脸部横肉突出,尖锐的牙齿几乎刺穿下唇,眼睛红彤彤,邪恶感十足,毛发逼真,只是又脏又破旧,还沾上血液。

看上去就像一只十几年的老玩偶目睹凶案现场,因此浸染出煞气,事后被清扫扔进垃圾桶,几经流浪而呈现出破旧诡异的恐怖效果。

但比它外貌还恐怖的是岑今触摸到毛发下面真实的肉感,他小心拨开兔毛,看到下面粉色的肌肉纹路,心中震撼不已。

这是一颗真兔头,不是玩具。

哪来这么大一颗兔头?为什么缝合在这人的头颅上?他被杀是因为房间里的幽灵作祟,还是那副诡异画像?

岑今立刻抬头看向客厅电视墙的画,果然见到一幅诡异的黑兔人画像,不过画像里一共七个兔头人,齐齐抬头看着画像外盯着它们看的看客,仿佛正在思索是否抓一个看客放在餐盘当食物。

他起身正要走近观看,突然房门打开,闯进来一女两男,恰巧看见凶案现场和面孔陌生的黄毛,顿时脸色剧变,女人尖叫,两个男的立刻掏出手枪试图控制凶手。

岑今无奈举手,用蹩脚的英文解释:“我是楼上的住户,看到这房间主人被铡头的一幕,所以下来检查。”

两个持枪男人应该是酒店保安,绕过来正对死者的黑兔头不由倒抽口气,互相对视一眼,询问岑今:“有没有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只要非专业术语的英文对话,岑今就能听懂,他只是不会说。

因此他将口袋里的门卡扔给保安,上面有酒店房间的基础信息,只有顾客才能持有,不能完全排除他是凶手的猜疑,不过他此刻也没其他证明方法了。

不料保安看完就选择相信岑今并将门卡归还,收起手枪说道:“快走吧,今晚的事情别说出去,也别好奇。”

那女人满脸恐惧地站在死者身旁,闻言猛地扭头瞪着他们说:“为什么放过她?你们知道什么?我丈夫的死跟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说,我立刻报警。”

“女士,您尽管报警,反正应该担心关系曝光的人不会是我们。”

女人僵硬:“什么意思?”

“女士,您要知道我们塞纳河酒店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情人酒店。然而两位的婚戒很明显不是同款,还需要我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女人后退两步,不安地思索片刻,露出冷静的表情说道:“你们能保证警察不会追查他的死因和人际关系?”

“当然不会,你们不是第一例”意识到说错话,保安赶紧生硬地转移话题:“快走吧,我们知道怎么处理。”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酒店有很大问题,抓着皮包飞快离开。

这时岑今已经拍下客厅诡异的画像,回头问保安:“能告诉我酒店还发生多少起类似凶杀案吗?为什么不报警?这么真实的兔头从哪里来?你们看上去,似乎知道点什么。”

保安扛着尸体,闻言不耐烦回应:“不是让你快走吗?别那么好奇,这不会帮助你成名,滚吧。”

岑今:“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报警。”

保安冷笑:“去吧。我保证你会进监狱哭着喊妈妈。”

“……报警之前先找记者公开报道这件事。”

保安不以为意:“你以为这件事没有报道过吗?去看看盘点世界灵异凶杀住宅的排行榜,塞纳河酒店永远排在第三位。”

他们根本不在乎是否出名,反而酒店在发生灵异事件后,生意更加红火,好奇的人、探险者和恐怖小说家等等,争先恐后入住酒店试图出名。

岑今捏着手指,威胁虽失效,倒还有一个较为和平的办法能问出想知道的信息,但他选择放弃,因为贫穷。

就在这时,一枚金币出现在两名保安面前,而后金币被弹至半空发出嗡鸣,两个保安迅速扑过去,相互争抢,差点形成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