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脸颊抽搐、僵硬,瞳孔剧缩,微不可察地看向天花板的拳刃,冲岑今冷笑,还没输出便听岑今继续说:“如果阿修罗是不死神明,你们何苦筹谋几十上百年,就为了一滴不知真假的长生浆液?”

“你们成为阿修罗王的途经是践踏人类的性命、攫取人类的信仰,怎么还好意思瞧不起人类?你们自视甚高、自大傲慢,盲目痴愚。

所以归根结底,无论阿修罗王还是天人都只是被天神驱逐、被人类厌弃的”

“闭嘴。”

“异端。”

“闭嘴啊!!”

罗睺死死瞪着逆光的黄毛,惊恐地看着他突然咧开一个愉悦至极的笑容,陡然意识到这个人类以她的恐惧、破防、憎恨和无能为力的软弱为乐。

这个人类,在拿她阿修罗王的尊严和痛苦取乐啊!

他怎么敢!

罗睺目眦尽裂。

“再见,盲目痴愚的异端。”

话音一落,成千上百片阿修罗机械翅膀抽出来的羽毛刃齐齐坠地,场面如枪林弹雨,无一例外、无一错漏,纷纷扎进罗睺的身体,将这名阿修罗王扎成马蜂窝。

名副其实的千刀万剐。

逆着光的岑今岿然不动,表情冷酷,双手合十,轻声呢喃:“这才是平西村无辜枉死村民们,真正入土为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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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皮格马利翁(1)

砰!!

连环巨响接二连三,一道身影从空中重重坠落,如无生命的铅球般被投掷出去,贯穿连续三四栋民楼,最后颓然地倒在街道的尽头,灰尘滚滚,碎石飞溅,地面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几乎失去行动力的曹文宁匍匐在地,艰难地爬出洞坑。

匍匐爬行不到两三米,便有一道红色身影停在她面前。

曹文宁抬头,看到花环阿修罗王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后脑勺悬浮着一个黑金两色镶嵌的圆形环刃,倏地裂成两片圆月状利刃,刀尖直直对准她。

花环阿修罗王理着凌乱的头发,吐出残酷的话语:“感谢你这些年苦苦维持的平衡,让我们找到婆稚藏起来的长生浆液。”

婆稚?四大阿修罗王之首的婆稚?他跟诡镇、拘尸那罗有什么关系?花环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等,她记得婆稚阿修罗王十几年前就被镇压在佛的诞生地菩提伽耶,早已成为婆罗多一些咒术师和佛僧修行的力量源泉,难道婆稚阿修罗王逃脱了?

怎么可能?

婆罗门那群咒术师、超凡者是干饭吃的吗?

“你……”

话音未落,两道圆形环刃便簌地刺下来,即将扎穿心脏和喉咙之际,横空两道柳枝条将圆形环刃拍飞,空气中擦出一点星火,并有第三道柳枝条缠住曹文宁的腰际将其整个拖走。

被甩飞的圆形环刃在即将落地时忽然顿住,反身飞回花环手掌中心。

花环扭头,看了眼遮天蔽地的河流,眯起眼,只轻笑两声便闪身飞向天台,前脚刚走,后脚所站的土地便蹿出数道仿佛拥有生命的柳树根紧随其后,力道和强度比钢条还坚固,从天而降便将民楼轻易损毁。

河流身形庞大,虽然根茎系统完善且丰富,早已在地下形成密集的网状结构,随时破土而出,穿破民楼攻击花环,而后者身手非常灵活,如飞鸟穿梭于密集的丛林,如飞虫接连躲避群蛙的捕捉和猪笼草的陷阱。

相较花环灵活而较小的体型,复杂的民楼对河柳来说是相当大的阻碍。

不知不觉,花环跑到居民区的边缘,站在天台,对着河柳小姐笑眯眯地比了个绅士礼:“实在没有太多时间陪您玩耍,以后有机会再说。”

言罢,他闪身消失在河柳小姐目之所及的地方。

河柳追不上,便低头问曹文宁:“你没事吧?”

曹文宁懵逼,这他爷的不是桥梁下面出了名的凶残诡异吗?他们每次过桥都得小心翼翼,就怕惊扰河柳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