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还可以维持这种表面的和谐,自己就还可以在这锅半生不熟的饭彻底变质前及时抽身。
“没什么,”林静深掩饰性地抽抽鼻子,后退一步,和邢宇的身影错开,“我们该回去了,真的要迟到了。”
回到办公室,下午的工作像往常一样进行,林静深全神贯注地投入各部门的对接和反馈中,试图将那段对话抛之脑后。偶尔抬头,却发现邢宇的位置空空如也。
“静深姐,”小叶端着杯咖啡站在她旁边,“今天下午的测试会我们一起去吧?”
“行,三点半的会议,我提前叫你。”林静深回过神,看了眼日程表,“对了,邢工去哪了?”
“噢,他去 B 区了,”小叶回答,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你们中午一起吃饭了?”
“嗯,就在附近随便吃了点。”林静深一愣,不知道这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哇,”小叶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邢工很少和人单独吃饭的,他一般都是自己去吃,或者带外卖回来。”
林静深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问:“是吗?我以为他和大家关系都很好。”
“关系好是一回事,”小叶笑着眨眨眼,“但每个人习惯不同,静深姐你是有面子的。”
林静深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笑笑敷衍过去。窗外,太阳渐渐西斜、下落、最终隐没在无边的暗色中。
八点半,沈瑞声准时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望了眼城市夜景,他才发现外面正下着小雨,夜风夹着水汽拂过脸庞,让他清醒了几分。
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沈瑞声抽空给盛伊人发了条消息。【已在路上,二十分钟到。】
雨滴在玻璃上轻柔地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圆润的水珠拖着忽明忽暗的霓虹光,让人痴迷地沉沦于天黑后的世界。
在法理判断的是非对错里,证据和逻辑是唯一的准则;而在情感决定的轻重缓急中,他突然发现自己也会犯下不理智的错误,奇怪的是,他对此却感到久违的兴奋和期待。
盛伊人到达时,沈瑞声已经点好了菜。她穿着一身黑色长大衣,头发被微微打湿,但丝毫不影响气定神闲的模样。
“沈律师,晚上好。”盛伊人在他对面坐下,眼睛里没什么波澜。
“我记得说过,私下可以叫我名字。”沈瑞声微笑着为她倒了杯热茶。
“那还是等我知道那天是什么情况再决定怎么称呼你吧。”盛伊人接过茶杯,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