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宇猛地睁开眼,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日期,果然如此。他最近天昏地暗,昼夜不分,连日期都搞糊涂了。

“怎么样,吃完饭要不要陪我出去散散心?”沈瑞声晃了晃手里的筷子,“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清吧,老板长得特别像那个当红女明星,叫什么来着...”

“不去。”邢宇坚决地拒绝,重新闭上眼睛。

沈瑞声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拉起他,“别装死了,起来洗个澡,换身衣服,一起吃饭,然后陪我出门。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邢宇本想再次拒绝,但看到沈瑞声眼中少有的认真,最终还是妥协了。

三个小时后,长安西路“月光俱乐部”清吧内。

“怎么样,这里环境还不错吧?”沈瑞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朝邢宇得意地挑了挑眉,“我最近新发现的宝地。”

邢宇随意扫视一圈,昏暗的灯光,舒缓的轻音乐,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油画,确实让人放松不少。“还行。”他简短地评价。

“喝什么?”沈瑞声对着电子菜单划拉起来,“想喝烈的还是淡的?或者试试他们家特调?听说调酒师是特地从西班牙请过来的。”

“随便,”邢宇脱了大衣,努力适应着久违的、属于夜晚的社交。

“行,随便先生,那我自己点了。”沈瑞声看了眼他兴致缺缺的表情,脑筋一动,招手叫来服务员,小声点了几杯特调和下酒菜。

几杯酒很快上来了,颜色倒是漂亮。

“这杯叫'Yesterday once more',我看名字挺适合你。”沈瑞声端起一杯递给他。“上次听调酒师说,常客叫它‘纯爱战士特调。”

邢宇掀起眼皮,看着杯中梦幻的蓝紫撞色,沉默地抿了一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是沈瑞声在说,邢宇只是偶尔应几句,目光没什么焦点,大部分时间落在杯子里晃动的冰块上。

两杯酒下肚,酒精开始发挥作用,邢宇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弛了一些,眼睛渐渐变得湿润,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晕。

“瑞声哥,”邢宇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人家。”沈瑞声一愣,嚼着薯条的动作停了下来,挑眉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沈瑞声两手一摊,“你当年拒绝人家之前怎么不问问我?”

邢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杯子出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沈瑞声摇摇头,“你当初要是勇敢一点,现在就没这些破事儿了。”说着,他的语气认真起来,“小宇,我了解你,比起说你自卑,不如说你自尊心太强又别扭地不想被人发现真正的自己。”

“我没有...”邢宇一脸迷茫,试图解释。

“闭嘴,让我说完,”沈瑞声打断他,语气忽然柔和下来,“但正因为这样,我也最能理解你。你比我要孤单和不自由得多,哪怕你已经长大,但那些回忆,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你。”

邢宇听完,抬起头,眨着亮晶晶泛着水意的眼睛看向他,“她说我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自以为是地替她做决定。”

“她说得对。”沈瑞声点点头。

邢宇又低下头,捏着杯子,任由杯壁上化开的水珠流淌进指缝。

沈瑞声看着他,心里一软,,“别气馁啊,都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但是有时候,放下脸面也不丢人的。”

趁着邢宇拿发顶对着他,沈瑞声伸出手,揉了揉邢宇那头柔软的卷发,心里一阵满意,忍住笑搓了搓脸,一脸严肃,“不就是被拒绝吗?你们一来一回也扯平了,现在正好从零开始。”

“她会讨厌我的。”邢宇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那你选吧,是再努力一次还是看着她和别人谈恋爱?”沈瑞声喝一口威士忌,恨铁不成钢。

邢宇没再说话,脑袋埋得更低了。

“不说话我就替你选。”沈瑞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