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牵扯。”邢宇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我认识一些人,做的研究方向和吴庭山有些交集,或许能打听到一些他过去的事。”
林静深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被邢宇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我是不是还欠你什么东西?”邢宇摸摸耳朵,忽然问起。
“你说那把伞?”林静深想了想,才记起,随即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你下次想起来再还给我吧。”
“好,下次。”邢宇应着,声音里似乎含着些笑意。
两人沿着小路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十月的草地早已褪去了热烈的翠意,换上了秋天独有的温暖色调。
一阵风毫无预兆地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也扬起了空气中肉眼难见的干燥尘埃和细小的花粉。林静深鼻尖微痒,忍不住侧过头,“阿嚏!”
这声喷嚏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接二连三,根本停不下来。她鼻子敏感,此时更是被刺激得厉害,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糊了一片,鼻腔里又酸又痒直冒水,连带着喉咙都有些不适。
林静深窘迫极了,尤其是在邢宇面前,这样狼狈的样子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连忙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邢宇,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找纸巾,胡乱地擦拭着鼻子和眼睛。
“没事吧?”邢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很快绕到了她身前,高大的身影自然地帮她挡住了大部分风。
邢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鼻尖,注意到周围其他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歉意:“抱歉,是我没考虑到,这边风大。”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嫌弃或者不耐烦的神色,只是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玻璃结构的建筑,“去那边的玻璃房里休息一下吧。”说着,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往那个方向走去。
林静深被他半带着往前走,心里有些混乱,她恍惚回到了很多年前某个晚上。
三角玻璃房里种着许多花,和外面萧瑟的样子比起来,倒像是上帝偏爱,特意在这里栽下的一个春天。
花房里连空气都是温暖的,没有了外面的风和尘埃,她的喷嚏总算渐渐止住了。她抽了抽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不自在地出声:“我去下洗手间。”她需要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和情绪。
“好。”邢宇松开手,指了指方向。
林静深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等她稍微平复心情走出来时,邢宇已经站在花房入口处等她,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独立包装口罩,还有一小支鼻腔喷雾。
“给。”邢宇把东西递给她,眼神温和,“我出门前刚好带了,你鼻子不舒服,戴上口罩可能会好点,这个喷雾也能缓解一下。”
林静深盯着他修长的手指,鬼使神差般地抛出一句:“你为什么没戴戒指了?”
邢宇递东西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手,那枚银色的戒圈曾经是他手指上的一部分,现在却只留下指节处的一点印痕。
“嗯。”他低声回答,“摘掉挺久了,只是一个纪念品,没有特别的意思。”短短的句子,却好像解释了很多。
林静深讷讷地接过东西,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却不是因为那几个喷嚏带来的尴尬。其实刚问出口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像“朋友”之间可以聊的话题。
邢宇放下手,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之前戴戒指的位置,再抬头的时候,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声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轻快,“我们进去坐会儿吧。”
两人挑了个角落的桌子,在鲜花簇拥下相对而坐。
“静深,关于吴庭山的事,让我帮你。”邢宇把手搁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还是认真地对林静深提议道。
林静深握着鼻喷的手顿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犹豫:“邢宇,我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