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前扶她一把,指尖动了动,又觉得唐突,僵在了半空。
“雯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元元看见俞雯的身影,也很快地跑过来,但一看到她的样子,就惊叫出声,手脚慌乱的扶着她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俞雯抬眼看了看围过来的几个同事,又将目光落在林静深身上,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虚弱,“静深,通知所有人,四十分钟后,510 大会议室开会,能来的现场来,来不了的线上参与,我有事要说。”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但那份惯有的果决和力量,此刻却被浓重的疲惫稀释了许多。 “我马上去安排。”林静深连忙应下。 俞雯喝了杯元元送过来的温水,歇了一会儿,还是默默起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她依然挺直的背脊,林静深鼻尖一阵发酸。 推开门,俞雯几乎是立刻反手将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和声音。她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重重地靠在门板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因她努力压抑而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她闭上眼,天花板在视野里旋转,小腹一阵阵地紧缩、翻搅。生理期的钝痛和排山倒海的精神压力交织在一起,勒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吴庭山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邮件里那些冰冷的字眼,同事们担忧又茫然的眼神,像钝刀子割肉,反复凌迟着她早已紧绷到极点的神经。她强撑了太久,从早上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撑着站直,脚步虚浮地走到办公桌前,目光扫过桌面,却意外地停在了桌角放着一盒止痛药和一包红糖姜茶。 药盒上贴着一张淡绿色的便签,上面是眼熟的笔迹:【雯姐,好好照顾自己。】
那么短的一句话,却毫不费力地瞬间冲垮了俞雯所有的坚强,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揭下纸片,眼眶毫无预兆地发烫,一整天的委屈、愤怒、不甘和无助,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忍不住捂着脸,任由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洇湿了精心打理的妆容。攒了太久的呜咽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脆弱和绝望。她不是铁打的,她也会累,会痛,会感到无力,那点笨拙却真诚的关怀,十分轻易地击中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胸口起伏的频率渐渐平缓下来,才胡乱抽了几张卸妆巾,擦掉脸上的泪痕和晕花的妆,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俞雯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心里似乎轻松一些,但问题还在那里,她不能倒下。她是项目一部的经理,是“灵犀”的负责人,她身后还有一整个团队的人在看着她,等着她。 俞雯低着头出门,避开大家的目光快步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凉水一遍遍拍打着脸颊,试图驱散那份灼热和肿胀。镜子里的女人,眼神依旧疲惫,但已经看不出一点刚刚的脆弱,她仔细地补好了妆,用遮瑕膏盖住哭过的痕迹和浓重的黑眼圈。
四十分钟后,大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连靠墙的过道都加了几把椅子,外地出差的同事基本都通过视频会议接入进来,头像沉默地排列在屏幕一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的磁场,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一些焦躁,连窃窃私语都带着一股压抑的火气。 “上周开会不是还好好的吗?方案都定了啊!”老王虽然压着嗓子和安迪说话,但声音还是轻而易举地传遍了鸦雀无声的会议室。 “是啊,我们测试环境都快搭好了,就等硬件样品了...”软测组那边也传来骚动,胡俊的脸色更是难看,他们刚憋着劲想证明自己,结果项目直接暂停了,这都算什么事儿。 元元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看着周围同事们脸上从未有过的消沉,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林静深,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定感。 林静深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同事,掩饰住心里的低落,简单地和几个相熟的同事低声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