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邢宇把那束花递给她,挠了挠头发,“瑞声说这样比较惊喜。”

“馊主意,下次别听他的。”林静深把花束包装捏得嘶啦作响,再也忍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蓄满眼眶的泪水夺路而出,视线内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也顾不上此时自己的失态。

盛伊人在一旁嘀咕:“我就说这种惊喜不靠谱,你看,又让静深哭了。”

沈瑞声立刻举手投降:“哎呀祖宗啊,邢宇来问我,那我又没什么经验,也只会这种手段了,我这不想你挺喜欢的。”

邢宇手忙脚乱地拿着之间帮她擦去眼泪,大气都不敢出,等到林静深的呼吸和情绪都慢慢平复下来,他才长舒一口气,拉起她的左手,将一枚带着他体温的钥匙,轻轻放进她的掌心。

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我的右胸腔和我们的家,都在等你回来。”

她没说话,一头扎进他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那两枚戒指,终于在同一片时空里紧紧相贴,折射出璀璨的光。

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熟悉的心跳和久别重逢的欣喜。

良久,林静深才舍得从他怀里退开一点,但依旧没有松手,掌心里的那枚钥匙被她的体温焐得温热,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过去所有的辛苦和孤单,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邢宇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笑道:“再哭,妆就花了,到时候我又是罪人。”

林静深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忍不住笑了,“你还说,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大一点,”邢宇用指腹温柔揩去她脸上的泪痕,那双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怎么能追上你呢?”

“暂时先不跑了,”林静深握紧手中的钥匙,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准备在这个巢里定居。”

“暂时?”邢宇瞪着眼睛,声音又有些发颤,“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真的不想再当留守儿童了。”

林静深看着邢宇快要碎掉的表情,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她牵着他的左手,十指相扣,然后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周围的人都在善意的起哄,叶育仁趁机悄悄拿出手机拍下视频,朱怀英笑得合不拢嘴,但眼里却满是泪。

这个吻很轻,带着泪水的味道,咸涩酸苦,却足以抚平邢宇心里所有的不安。

林静深退开一些,轻声说:“不会的,我回来了,邢宇。”

“行了行了,”沈瑞声看不下去了,他举起酒杯,清了清嗓子,强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来,“本人作为本次惊喜活动的总策划,现在宣布”

“说重点!”盛伊人白了他一眼。

“咳,静深回来是好事,我提议,大家一起干杯,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祝静深工作顺利,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最后,为今晚的团聚干杯!”

“干杯!”所有人举杯,餐厅里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小鸟能够展翅高飞,也能帮恐龙找回遗失的心跳。”

你是你人生故事里唯一的主角,请爱,请一直勇敢爱;但一切的前提是,先爱自己。

番外(一)他的太阳

太阳把地烤得滚烫,知了在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唤,仿佛要把整个夏天都喊哑,暑假又到了。

北栅栏街里小孩儿成群,邻里街坊,不管哪一户的家长,都拐不住那些心可以野到南羊街的娃娃。也就在这时候,有户人家搬进了这片老城区,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男孩,打眼一看就瞧得出必定是三口之家。

说来也怪,那对夫妻整天乐乐呵呵,就爱和新邻居们闲侃,可那个男娃却出奇地安静和少言。

大人们忙着搬东西、聊八卦,他就抱着个小板凳,自己找了个槐树荫坐下,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一天里有大半天都自个儿坐在那儿,有时抱着书看得入迷、有时捧着脸发呆,就是不爱说话和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