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优先。”二人站在包间门口,邢宇却让开了位置,拉着门让她先进去。
柔和的暖光倾泻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花卉清幽的甜香。
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了整面墙壁的照片和明信片。
林静深脚步顿住,有些呆怔地看着。
那些照片,有的是异国街头的风景,古老的教堂,慵懒的猫咪;有的是三五好友的合影,背景是热闹的派对或者宁静的湖边;还有一些是手绘风格的欧式明信片,上面绘着各种地标建筑,贴着颜色各异的邮票。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目光细细地掠过每一张、每一处。
照片的右下角,或者明信片的空白处,都用黑色水笔手写了一两句短话。林静深连呼吸都变得轻而慢,她小心地靠近其中一张教堂的照片,最底下的字迹隽秀有力:“今天路过一座很美的教堂,忽然想带你来看看。”
“To 小鸟,这里的松鼠居然会跳舞,应该带你一起来。”配图是一只在草坪上捧着坚果的松鼠,尾巴翘得老高。林静深的嘴角不受控地上扬了点,小家伙胖乎乎的身子配上那条夸张的尾巴,邢宇当时一定也被逗笑了,才会拍下这张照片。
“小鸟,论文第三次被导师驳回,有点难过。”那是一张深夜对着一座建筑拍下的照片,林静深猜到那应该是 K 大的图书馆。
林静深的手指轻抚过这张照片的边缘,在异国他乡求学的日子,他是不是也习惯着把所有的辛酸苦辣咽进肚子,只留给世界那抹开朗的微笑呢?
“今天去看了一场很棒的音乐剧,结束时掌声雷动,忽然很想知道,你会不会也喜欢。”角落里钉一张印着剧院海报的明信片。
“小鸟,又下雨了……”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省略号,照片上,夜晚的雨水模糊了窗外伦敦桥的璀璨灯火。
照片在室内透过玻璃拍的,水珠挂在窗上,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林静深看着那些省略号,仿佛可以回到这个晚上,一同感受到他当时的心情,和那些未尽的话语。
它旁边,是另一张照片,一只白猫正趴在书桌上,爪子压着摊开的笔记本,表情极其无辜。旁边写着:“今天的学习计划被一只流氓猫彻底破坏了,它还很得意。”
林静深忍不住轻笑出声,想象着邢宇被猫咪打扰时的无奈模样,总是胜券在握的他,遇到一只不讲道理的猫,大概也只能认栽吧。
每一张照片,每一行字,都透露出主人的心情变化,或喜悦,或失落,或思念,那些话,从最初的青涩笨拙,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到后来的沉稳流畅,愿意写下每一种心情,这些瞬间记录着时光的流逝,也记录着一份从未间断的牵挂。
林静深一张张看过去,甚至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害怕弄花照片和笔迹,她的眼眶渐渐有些湿热,心脏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攥住,酸涩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这些年里,他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和她对话,把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都写在了这些照片背后。
最新的那张照片,手写记录的时间是上个月,邢宇拍下了那条送给她的蓝宝石手链,角落只有短短几个字:“希望你会喜欢。”
邢宇默默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站立,一同注视着这面墙上的每一张纸,他的眼里,渐渐也染上了化不开的怀念,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但没有人觉得尴尬。
“这些,”林静深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不算流畅,嗓子眼似乎被一大团情感堵住,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你什么时候做的?”
“提前两周预约了位置,今天上午来布置的,多亏了瑞声和伊人帮我。”邢宇浅浅笑着,把其中几张照片和明信片上的卷边和折痕压平,“从到英国的第三个月开始,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就会记录下来。”他的声音很轻,“本来以为永远不会有机会给你看的。”
“英国的冬天很长,因为天黑得很早,也很冷。”他目光没有焦点,对着那面墙娓娓道来,“在这种天气里,我就更经常写这些东西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