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淘气,磕坏了下巴没牙了。”

话音一落,却莫名觉着有些不对劲。楚邹也发现了,那架子上一个圆亮的布袋罗汉,约莫拳头大,雕工极为细致,乃是三年前陆梨送给九弟的那一个。彼时在咸安门外撞见自己回来,八岁的九弟攥着罗汉满脸窘迫。是昨儿又还回的。

那一瞬间,楚邹的心不晓得怎么就刺痛了一下。

抱着儿子,牵着陆梨往西一长街出去,才走到启祥门下,便听说皇子所出事了。

阖宫乱了阵脚,太监结巴着舌头见人就嚷:“九、九爷……九殿下,人……人没了!”连规矩都忘了做。

皇帝是先一步知道消息的,那会儿清早雾气还未散,楚昂披着龙袍,连御辇都来不叫,便一路出崇楼往三座门方向走。才走到箭亭,忽然重重地呛出几声咳嗽,修长身躯整个儿厥了过去。

“朕,何颜以对皇后兮”悲怆的对天长语,目中充满着无以言表的哀伤。

太监用白帕子给他捂住口,少顷慢慢松开,那雪白上竟赫然一圈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