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貌嫣嫣,谁在意旧人凋零?那些娇鲜的颜色她看了,脸上印刻着清晰的娇宠,皇帝早已经不再惦记曾经与自己的三年了。她的翊坤宫里冷清,老七无论多么努力表现,也终不得他楚昂过问。最终便明白挽回不了。

肚子里的骨肉虽怀着,脉象却虚沉,时感半死不活,那断了几个月的茶包便又继续狠心喝上了。就算胎儿保不住,也得用这块肉赚回一点恩情。

周雅的眼前浮起随廊下春绿容色苍白的干呕,这算是她额外的发现吧,上天也眷顾自己,平白给了个一箭双雕的好机缘。等陆梨走后,她便凉凉地吩咐婢女道:“替我去皇帝跟前传句话,就说是我站不稳滑倒的,让皇上别再给小皇儿头上添性命,把那姑娘饶了吧。”

“啪!”

玉明斋里,张贵妃听了婢女的复述,便当着皇帝的面打了春绿一个响巴掌,把春绿打得眼冒金星。

那雍容华贵的身姿坐在扶手椅上,脸上不掩怒容,龇牙叱道:“得亏是丽嫔仁善宽容,晓得把事实澄清。这要换作是别人,被你这般莽莽撞撞出了误会,本宫可是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

心中是不爽快的,因为当年周雅曝光了老二勾绊老四,这次周雅流产,宫里头私下里都说是自己在报复。为着做给皇帝看,这一巴掌下去可不轻。

春绿嘴角淌血,身子都崴去了地上,只是半撑着手肘哀哀啼哭。那泪眼摩挲的清婉模样,皇帝不愿看,只是淡漠道:“贵妃带回去处置吧。”

这般不冷不淡的态度,有如叫张贵妃满心的辩驳都说不出,一口气被生生地噎着落不下。回去后便罚春绿在院当中跪起了搓衣板,两手撑着块板子,再在上头搁块水碗。

春绿撑得摇摇欲坠,只听张贵妃清幽的嗓音透出窗子:小狐狸精,叫她明着暗着掏空老二的身子。她的眼泪便淌个没完,想当初被老二在树下强要的一幕,心中便都是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