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冰甜中带着清甘的。你叫锦秀做,她亦做得甜、亦做得冰,却做不出那份润入心扉的甘,这就是那厨艺上的髓。
这些年因为楚鄎的伤,楚邹心中不知多少负罪与沉重。陆梨怜疼他的愁郁,便对楚鄎笑道:“倒是有,今儿早上刚做了一笼,叫榛公公送去春禧殿了。还未来得及吃,殿下可要随我一同去拿?”
那轻语动听,笑容总叫人莫名的熟悉与亲近。楚鄎本不愿意去,怎竟又就别扭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台阶,那厢刘广庆正伴着皇七子楚邯从身后过来,见状不由喊了一声:“陆篱?”
陆梨脚步一顿,不自觉回头看。
那黛眉樱唇,如若出水芙蓉,刘广庆便越发确定了是她,紧忙着又道:“还真是你啊陆篱,我先头在宫里瞧见你几回,老远不敢相认,今儿可算是认出你来了!”
陆梨听声音陌生,定睛一看,见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太监,脸瞧着似在哪儿见过,她便微蹙起眉头。她离开山东前的名字是李嬷嬷给取的陆篱,后来认了陆氏夫妇后便自己改成了梨,但听起来都是一样的,不晓得这个太监怎么会认得自己。
刘广庆猜她必然是忘记了,但在这深宫里能见着个熟悉的旧人,显见得叫他异常激动。他便接着解释道:“怕是你已经忘记我了,先头那姓朱的师傅带你去山东时,我曾见过你几回。那时我们一条街的哥儿都惦记你,背地里都管你叫‘小西施’,你倒是甚少搭睬人。对了,听说那朱师傅也是从宫里头出去的,说起来咱们和这紫禁城还真是有缘。”
口说着,抬眼崇慕地看向四周金黄的琉璃瓦与巍峨的崇楼殿宇。这宫里奴才不是人是狗,刘广庆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年也能像张福那样,成为站在最孤寡之天子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