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可把满朝尖牙利嘴的文武百官震得鸦雀无声!”

那个附和:“可不就是,这位爷还写得一手好字,听说几年前流出宫的辞赋到现在还卖着钱呢,要价可不菲。”

“还听说他也肯受人服侍了,叫派去给他调膳的是尚食局新进一个小宫女,叫陆什么来着。必然是先头那索命的太监小鬼没能够把他索走,现下魂魄回到身上,终于日渐清醒过来了。看来那念经的和尚喇嘛也未尽然都是骗子,打明儿傍晚没人的时候咱也该去拜拜才好。”

宫里头的女子都迷信,这般一说顿时又神神叨叨起来。最近陆梨考去了尚食局,小翠就被调成了小领班,给楚邹送衣物的换作一个不熟识的小姐妹。说是每日进咸安宫里走差,看那废太子爷着一袭银蓝缎儿的团领袍,袖口与交领洁净素白,凤目薄唇、肩展脊宽的,好不俊逸清明。竟是连咳嗽也都没有了,英俊的脸庞因着眼目的清明,那一身冷贵气度只叫人看一眼都面赤心惶。

中宫嫡出的皇子爷果然就是不一样,先头没见过人的时候,姐妹们还对那素未谋面的“和太监通乱”的废太子诸多诟病。待那日在御花园里把楚邹一见,见原是仪表不凡的,再听他近日诸多起色,一时间言语里虽非议不变,到底却掩不住内里春心芳动。

陆梨从人群边上穿梭而来,才晓得楚邹昨夜竟然是一宿未睡的。那和尚唱经的夜晚伴随着电闪雷鸣,也像把人的情致惑乱,他亲着她发出诡秘的声响,她竟是渐渐然把自己都对他打开了,竟也忘了羞呢。床褥子都湿却了一片,她到现在还是空空咸咸。方才回去下院房里一看,竟是葵水提前二天造访,也不晓得那最重要的有没有被他弄伤。

今早上醒来床头就不见了人,可是看锁骨下湿湿腻腻,娇红似欲滴,分明半个时辰前一定没少被他欺负。听见院子里传来“嗖嗖”地射箭声,她便走到正殿花梨木条案旁,却看见他在自个的食盒子旁搁了一条字。

淡黄硬质的卷纸儿,端正地书着“沧海桑田”四个字,他平素惜字如金,今朝倒是肯对她大方了。写得那般用心,像刚学字的童子慢慢笔画,不似平日的笔走龙蛇。陆梨隔着棂花窗子往外头望,不期然对上楚邹欲看又不看过来的一双睿目。晨雾中的他发束玉冠,衣袂翩飞,好生俊朗,她看到他轻抿的唇,哪里还敢出去瞧他。只把那张纸条儿攥进袖子,回头郑重地压在了箱子里头。

晓得楚邹在前朝展了威风,陆梨心里头也暗暗高兴,这一天却像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宿。隔天五更梆子一打过,前朝的建极殿钟鼓声浑沉鸣响,孙皇后正式的祭典便开始了。

第154章 『肆柒』有美如画(修)

初十那天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浮着浅浅的云朵,风中也似缱绻柔和。从卯时开始,隔上半个时辰四面的钟鼓便浑沉敲响几声,使得整座皇城弥漫在一股庄严的肃穆之中。

阖宫这一天的着装都换上了素服,各局子各衙门天擦亮就开始按部就班地准备着。宫里头最不兴乱,脚步往来间悄静无声,多忙都要显得安详和紧凑。轮到正好有差事要当的姐妹,脸上是很有光彩的。内廷的宫女子不让往前廷跑,有些进宫一辈子,也未能得出近光门看一回王朝盛典的风光,难得有个这样露头脸见世面的机会,还是为着皇帝心底敬重的中宫皇后,抬身份哩。

因为礼毕后还要在午门前摆宴,尚食局也调拨了五十个宫女去膳房那头帮忙传菜送酒。这可是个仔细的差事,得挑着模样儿周正还得守礼的,不能在外臣跟前丢了宫廷的脸面。

“站直咯,待会过了箭亭,一个个都给我本分些。眼睛不许乱看,话也不许乱说,甭叫御膳房那群太监们看了,回头把咱尚食局的脸面给薄下去。”掌事女官王思的训话声在院子里回荡。

听见姑娘们娇矜含笑地答了声“是。”

谁人都是想去的,这内廷除了皇帝与西北头关着的废太子就没有真男人,每日里睁开眼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那阴深狭隘呱着鸭嗓儿的太监,呆久了阳气都褪了。能去前朝看看大臣与传说中那些威武临风的皇城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