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宴是为了标榜自己的不同,在这浊世自成一色清清正正,因此偏要穿纤尘不染的白衣。
傅归元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他在为你守孝。”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凶猛的劈下,轰隆一声震得沈离经呆傻住了。
细想之下才反应过来,传闻中闻人宴开始穿白衣也是五年前,后来再也没见他穿过别的颜色。
曾背地里嘲他是披麻戴孝不吉利,谁曾想到,却是在为她披麻戴孝。
他们二人缘浅是事实,但奈何有一人情深至此。
沈离经嗓子眼如同被哽住什么东西,不上不下的让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酸涩无比。嘴角尝到一抹咸湿,伸手摸去才发现脸颊早已是冰凉湿润一片。
她终于捂住脸放声大哭。
傅归元刚要去拍拍她安抚两句,手就被人用力挥开,闻人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拦住他,一只手臂轻环沈离经,神色戒备的看着他,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
而被当做“老鹰”的人仿佛一口气憋在心里,憋屈抑郁到不行,指着闻人宴的手指颤抖了半天,最后抛下一句粗俗的“王八蛋”挥袖离去。
“他说什么?怎么哭了?”闻人宴慢慢松开沈离经,去掰开她捂着脸的手,被躲过去后也不恼,耐心地用手顺着她的背脊,就像自己安抚小猫时那样。
这样重复了几次,沈离经抽噎的声音当真小了一些。
闻人宴心中不由感叹,沈离经和猫是真的很相似。
她脸上都是泪痕,湿润的眼眶通红,配上现在的一张脸,便是蹙眉落泪都惹人心疼的楚楚可怜。
“闻人宴,以后不穿白衣了好不好。”沈离经突然不忍心起来,一开始知道闻人宴对她的情意后,除了感动以外,心中也不断盘算着如何利用他。可傅归元将过往都清楚告诉她,她又怎么对他的真心甘之若素,又怎么做到冷着一颗心,随时准备从中抽离。
闻人宴失去了她一次,现在她回来了,但是却活不长了,要再次离开,那个时候闻人宴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