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元从后窗跳出去,郁覃听到声响正要追,又听沈离经说:“记得告诉你家丞相,劈坏了我的床,是要赔钱的,让他也喝些药,治治疯病。”
郁覃尴尬得紧,赶忙离开。
他一走,红黎和晋堂都现了身。
“你们两个刚才没拦住他?”
晋堂撇了红黎一眼,实话实说道:“过了两招,发现是闻人宴身边的人,红黎不让拦。”
红黎瞪他一眼,觉得这人脑子一样的不好使,闻人宴派人来是做什么的,当然是知道有人撬他墙角,心里醋得不行让人来捉了,这怎么能拦呢。
沈离经有点奇怪:“你们拦着傅归元,却不拦闻人宴的人,到底想帮谁?”
晋堂脸色不好,纠结地问:“就是啊,你不会是喜欢刚才那个护卫吧,这么帮着人家?”
此话一出,红黎就开始拔刀了:“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是欠打!”她怎么和这种蠢货同事!真是把人气得七窍生烟。
“好了,我今晚在偏房将就一下,明日早晨准备准备,又要回书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离经是充满怨念的,因为这意味着她要开始面对闻人徵了。
“为什么要去偏房?”
“还不是你把人放出来了,一进来就甩个刀子劈我的床,吃错药了。”
“什么?!”
*
“你刚才那一刀可吓死我了,好端端丢刀子做什么?”被抓住的傅归元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最后终于想到这个事来。
郁覃没理他。
至于为什么劈床,是因为他主子说了,傅归元站在哪就剁哪,要知道他在扔刀子的时候也是犹豫不决的,谁能想到堂堂一个王爷都爬到姑娘家床上去了,能想到自己主子听到了得有多生气,甚至让他亲自来捉人。
要不是今天被罚跪,腿还不太灵便,可能会亲自提着剑把这凌王给剐了。
“能不能不去啊。”
傅归元还在垂死挣扎,奈何已经到了闻人宴的静安居。
郁覃带着他进去,将自己今晚所见悉数告知。
说着说着,都感觉身边空气在寸寸变冷。
等他说完了,闻人宴淡淡一句:“你先出去。”
“诶诶,别走啊!”
郁覃走得更快了,害怕溅自己一身血。
“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闻人宴停笔,语气冰冷。
傅归元坐得远一点,害怕对方会跟他动手。“不走,火候也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就静观其变吧。”
“你想做渔翁。”闻人宴平静地陈述了这句话。
傅归元嗤笑一声,眼睛眯着,看那红烛上跳跃的火苗,黑瞳里也聚了烛火的光亮。“那也得看看,这丫头是想做鹬蚌,还是做渔翁了。昨日几个臣子在不醉楼设宴,李太师和崔远道也在,崔远道被一个喝醉的大臣给拽了一手,露出脖子下一个青斑胎记来。都说李太师无意中看了那胎记,像是被雷劈了愣在原地。今日礼佛,有人却看到李太师的一个亲信出城去了,据说要往云萍去。那崔远道祖籍,可不就是在云萍?”
“他刚失一子,再加上本就有意培养崔远道。”闻人宴点头。“玄机楼中尚可得知,二十年前他曾任八品监察御史,有元配育一子,后遇上流匪,母子身亡,娶了现在的夫人。”
“果然......他们竟是想使这出,若遭了猜忌。”傅归元点点头,语气还带这些惊奇。“蒋风迟如果不一时头昏娶了徐家的女儿,没准李太师还不会和他翻脸,这下好了,生生将人推到了蒋子夜那边。按照现在这局势,丫头这是要扶持蒋子夜?”
“不知。”闻人宴态度冷淡,“这件事就到这里,我们来谈谈正事。”
“这还不叫正事?”傅归元心里一慌,又想起那凶猛的一刀。不用想都知道是是谁吩咐的。
“她才是我的正事。”说得理正气壮,半分没有羞愧。
话落,闻人宴拾起了身旁一柄长剑,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