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一会儿,她没进门,往大通街方向走?去。

今日又去了杨府看?诊,奇怪的是不是杨夫人或是刚出生的小公子生病,而是杨钊。

杨钊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说自己头晕眼花,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怕是中风。

她赶紧给他看?诊,听他说病情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再看?脉象,也并不像他说的病得那么严重的样子。杨钊最后说,不管怎样他总要卧床几天,杨夫人则委婉着让她诊断杨钊确实是中风,又让她给开些补身的药。

施菀当然明白,这?杨大人是在装病。

她不知?道他这?装病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和徐家的案子有?关。

觉得似乎要告诉陆璘一声,但总来找他,纵使?她心中没有?别的想法,总是不太好。

如此犹豫着,到了陆璘家后门前,几次抬手,都没能将门敲开。

要不然,明天带着严峻或是枇杷一起来吧,这?样好一点。

但万一杨钊装病这?事很重要呢?会不会影响查徐家?

站了好一会儿,她最后还是决定等明天带枇杷一起来造访。

杨钊的确装病,但多半不为别的,只为躲避和推诿,倒不像十?分?紧急的事。

如此想着,她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一阵声音:“施大夫?”

回过头,便见陆璘从轿子上下来,一身月白锦袍,玉冠革带,恍惚还是京城朗如日月的陆二?公子。

陆璘快步走?到她面前,面露喜色道:“你来找我?”

施菀倒是意外地问:“陆大人怎么从后门进?”

陆璘回头看?一眼来时的雨衫巷方向,笑道:“正?好从德安府衙那边过来,也顺便……看?看?你门前的杏花,我总觉它们清雅秀丽,可惜已?经谢了。”

施菀点头道:“是的,桃杏李这?些花儿好看?,却都开不了多久。”

随后很快道:“今日杨府又让我去看?诊了,所以……”

她看?看?陆璘身后的轿夫和五儿,陆璘很快道:“要不然进去说?”说着已?经要去敲开后门。

施菀立刻道:“不,只是简单的事,不必进屋。”

陆璘回过头来看?向她,见她仍然定定站在原处,一步也没往前走?,便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进门去,只好朝身后几人道:“你们先进屋去。”

待五儿与轿夫都进屋去,施菀才说道:“今日我去杨府给杨大人看?诊,他好好的,却非要装中风,让我给开了些滋补的药,杨夫人还暗示我对外就称杨大人病了。我想着,他多半是因为徐家案子的事,怕影响大人查这?案子,就过来说一声。除了这?事,没别的了。”

陆璘回道:“无妨,他装病就是为了置身事外,也让我没法查下去,但我已?经说动了德安府的赵知?府,他明日就会过来,待他过来,县衙这?里就都会老实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陆璘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赵襄送的那只白瓷水注,仍用红漆盒子装着,只是他毕竟爱惜,怕在路上被巅破了,所以一直拿在手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怕施菀误会,他解释道:“是老师的旧物,赵知?府特地将它送我,我明白他的意图,也知?道他与徐家有?往来,但我只是个知?县,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所以和他说好了,他帮我一起查办徐家,我将案子只办到徐家,不牵扯其?他人。”

施菀温声回答:“查案与官场上的事我都不懂,陆大人按自己想的去做就好,大人向来在意王相公,得了他旧物也算是缘分?。

“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欲离开。

“施大夫”陆璘叫住她。

她抬头,他迟疑一会儿,说道:“要不然还是进去坐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施菀满脸认真地问:“大人有?什么事?”如此问着,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陆璘再次迟疑,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