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钱,哭了一整天,但?这50文,被常虎收了30文。
“她们?的确看着轻浮,有?时?也?会拿客人钱财,但?我?就是心疼她们?,原本她们?也?是老老实实在家种地的……我?也?没有?钱,只能花些?时?间替她们?看病了,虽然杨柳店还是杨柳店,但?我?只能做一点是一点。”
陆璘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直想要的答案。
施菀做不了更多,因为她只是个大夫,可不管怎样,她也?让那些?女人少付了诊金,多了些?尊严,她做了她能做的,真正要改变杨柳店,其实是官府的事、是他?的事。
他?读书,他?考功名,是为治国平天下,所以当他?觉得新政是利国利民,便全?力支持老师推行新政,后来因为党争,因为阻力重重,新政失败,但?他?仍在集贤院,还升了官。他?于是想入政事堂,想继续沿着老师的路走,最后却因反对太后与赵相混乱朝纲而被贬,来到安陆。
他?就像个为了社稷,却被社稷所抛弃的失败者,孤单而茫然。
可他?忘了,这小小的安陆县城,也?是治国平天下的一部分,他?仍然可以继续自己的信仰,既然他?的目的不是升官发财,那做知县和做宰相,又有?什么区别?
施菀尚且能做自己能做的,他?能做的理该更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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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豁然开朗,看着施菀,似乎看到了一束光,看到了散发着光芒的一颗明珠,让他?从心底欣赏赞叹,想靠近,想捧在手心好好珍藏。
压下心中?的悸动,他?正色问:“你刚才说的这两人家中?都是佃农?而且还是认识的,莫非她们?是同一个地主家的佃农?”
施菀愣了愣,这是她之前?没想过的问题,回忆了一番才说道:“大约是吧,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她们?是同一个村的。”
“同一户地主的佃农,却都困苦到要卖身,这地主必然要好好查。”陆璘说。
施菀立刻道:“那大人会去?查吗?万一是地主作恶才逼良为娼,她们?是不是就能离开杨柳店?”
陆璘回答:“我?不知道杨柳店最后会如?何,但?一定会去?查,你再多和我?说说这里的事情。”
“我?知道她们?都是往县城东边下去?,罗平镇或金水镇那几?个村的,前?年水灾,镇上大部分农田颗粒无收,就是那时?候卖地卖身,有?的从自有?田主变成了佃农,有?的本就没田,活不下去?,就到了杨柳店来。”施菀说。
陆璘眉头微微皱起,罗平镇他?知道,前?年的确有?水灾,云梦泽湖水没堤,江陵府便掘了安陆县这儿的口?子,淹了罗平镇。
也?因此,江陵府、朝廷下发了大量的赈灾粮和钱款,照理说的确会对灾民有?影响,但?不至于沦落到失田、卖身的地步。
“我?想找个机会询问她们?详情,之前?不知道这里还有?常虎、黄三爷这样的人,如?今看来倒不能冒进,所以我?想找个杨柳店之外的地方见见她们?,只是她们?似乎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见我?。”陆璘说。
施菀立刻道:“我?可以帮忙劝她们?,我?来了四五次了,她们?多数是愿意相信我?的。”
陆璘轻笑:“好,那我?先回去?查查那黄三爷的来历,然后找好地方,到时?候就拜托你帮我?联络她们?。”
施菀也?带着欣喜道:“只要大人愿意体察民情,替民作主,我?自然乐意帮些?小忙。”
陆璘温声道:“说来惭愧,这本是我?这职责。”
施菀也?朝他?一笑,随后道:“那如?此说好了,大人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就回药铺去?了。”
陆璘看看远处的杨柳堤岸,问:“药铺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