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菀忍不住笑起来?:“你说的有道理。”
天越来?越冷,待到十月,已有些北风呼啸的感觉。
如?今陆夫人好了许多,不用每日针灸换药了,也能下床走动,施菀一早用过早饭,便直接去歧黄班。
走到院中?时,却见沉香院里的妈妈们都在后院坐着一起叠元宝,剪什么花样。
她问:“妈妈们剪的什么?”
那剪纸的妈妈回话:“剪纸衣啊,今天是寒衣节,待会儿要?祭先祖的。”
“寒衣节……”施菀想了起来?:“我忘了,京城是有寒衣节。”
那妈妈问:“你们那儿没有吗?”
施菀摇头:“我们只有清明和?中?元节。”
另一个妈妈回答:“那怎么行,你们竟然没寒衣节,那祖先们穿什么呢?我姐姐是前?些年六月里去的,当时只给她烧了夏衣,没烧冬衣,我前?几日就做梦,梦见她来?找我,说冷,我这才想起来?每年寒衣节我都忘了她,实在是罪过,待会儿我给她烧点冬衣。”
施菀愣了愣,又?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这才往陆家大门去。
政事堂不在六部,在禁中?,所以自陆璘入政事堂,遇到军政大事,便不与施菀同路了,施菀会坐另外的马车去国子监,仍是石全陪同。
这一日,她都有些恍惚。等到傍晚从国子监出来?,正巧见着国子监外有人摆难卖纸衣纸钱。
她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那摆摊的老妇人看到了她,问:“娘子,买些纸衣吧?”
施菀走上前?去,在那纸衣里看了看,挑了一堆小一些的纸衣,并一些纸钱、元宝,让老妇人算钱后用自己的披风包了纸衣回马车上。
她陡然想起,如?果是未出世的孩子,会有魂灵吗?如?果有,会在那边觉得冷吗?
每年清明中?元或是其他节日,她都会回施家村祭祀过世的家人,却从来?没想过要?给他烧点什么。
就算冷,他也无人托梦吧,给谁托呢,这世上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就算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将?他杀掉的那个人。
待夜幕降临,她独自拿着包袱,避开陆家人从后门出去,走一会儿,便到一个僻静的荒地,她之?前?来?过这里,常看见一些烧过纸的痕迹,全是那些旅居异乡、不方便祭祀的人烧的。
荒地里不见一个人,只有微微的风将?树枝摇得“呜呜”响。
她放下包袱,正要?将?包袱打开,却听身后有动静,警醒间?立刻回头一看,竟是陆璘。
惊得她连忙将?包袱又?收了起来?,下意识道:“陆大人怎么来?了?”
陆璘走到她面前?来?,蹲下身,看向她:“我和?你一起。”
施菀一怔。
联想起一个月前?他与陆夫人的争吵,以及后面他异样的举动,她猜测他是知道了孩子的事。
可?她却不愿他这时候凑过来?,回道:“不必了。”说着就拿起了包袱要?离开。
陆璘起身拉住她胳膊:“为什么?”
施菀按着手?上的包袱,偏过头没去看他,声音泛着冷:“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陆璘深深看着她,沉声道:“我想让他知道,他不是被父母有意抛弃的,他的父亲母亲都爱着他,没有厌弃他的到来?,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想着他。”
施菀回看向他,身子忍不住颤抖,最后双眸慢慢湿润,不禁流下泪来?。
“怎么会呢?”她哽咽着反问:“没有谁想要?他来?,那一夜是酒后乱性,肮脏、可?笑;那是国丧,大逆不道;他的到来?是耻辱,是灾祸,他就和?我一样,没眼力,不合时宜,我不要?你假模假样过来?哀悼,我与他都够不上陆家的门槛,我们也不需要?!”
陆璘一把抱住她,她要?挣扎,却被他牢牢拢在怀中?。
“我知道你在怪我,用这些话来?报复我,我认下,是我的错……但我没有酒后乱性,我是酒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