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残留的忐忑与黏腻尽数搓去。

出来后,她又抱腿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了好一会。这个时间的都市中心仍似幻梦,大厦被霓虹衬成珊瑚,深夜的风是温和的洋流。

周谧心绪慢慢平息。

临近十二点半,回到卧室,她才想起要给张敛回电的事,忙取出手机,沉吟片刻,拨打出去。

嘟了一会,对方接起。

可能是刚刚夜店的通话结束得有点儿微妙,周谧猛一下不知要如何开头,默默等张敛先出声。

结果那边也不说。

这种不约而同的寂静仿佛有了载体,将她托举,裹入薄而轻微的失重。

周谧一点点曲起腿,不自在问:“还没睡呢……?”